魏子云问:“你真的明白了,就亲口告诉我,我要确认你没有领悟错。”
“这是在告诉我,皇宫里很安全,至少是现在很安全,我在和不在,并没有区别。”苏阳望着远处皇城之中最高的那座建筑,道:“见与不见,不急于一时,而我需要做的事,确保在他们决斗的时候,皇宫内也是安全的。”
魏子云点头道:“你果然明白了,这我就放心了。但还有一件事!我们只希望明天来的人不要太多,最好不要超过八位!”
他们想必已计算过,以大内的武卫之力,来的若只有八个人,纵然出了事,他们也有力量应付。
或者说,无论来的是哪八个人,他们都有能力应付。
“除了白云城主和西门吹雪外,其余的六个人,我们希望由两位共同来负责挑选。”魏子云取出六条绸缎:“两位认为谁能来,就给他一条,请他来的时候,系在身上!”
殷羡道:“这种缎带来自波斯,是大内珍藏,在月光下会变色生光,市面上绝难仿造!”
魏子云道:“我们已令人设法通知各地的武林朋友,让他们知道这件事!这样一来,皇城外的局面也会稳定一些。”
丁敖冷冷道:“身上没有系这条缎带的人,无论是谁,只要敢擅入禁城一步,一律格杀勿论!”
苏阳接过绸缎和陆小凤一人带了三条,陆小凤看了看苏阳,道:“我只知道这么一来,皇城外或许纷争会少一些,因为这些纷争会全部落到我们两头上来。”
殷羡笑道:“也许落在二位头上的是大大的金元宝。”
苏阳抬头望天,摇摇头:“即便是金元宝从天上掉下来的,也是会砸破脑袋的。”
魏子云道:“即便有绸缎,也只能吸引一部分高手的注意力,这并不代表京城一定不会乱,上面的意思,希望你尽量让京城在你的控制里。”
“京城在我的控制里?”苏阳无奈道:“你给我一万御林军,我就控住京城。”
魏子云道:“那我就控不住皇宫了!况且禁卫军没有一万人,就是因为这件事实在太难,所以上面才请你们两位来做。”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将缎带搭在肩上,慢慢的走下城楼。
城下的弓箭刀斧手忽然已走*,走得就像他们出现时一样干净利落。
守卫禁城的军卒,当然都是久经训练的战士。他们的武功虽不高,可是弯硬弓强,刀快斧利,再加上兵法的部署,无论什么样的武林高手遇见他们,都未必有把握能对付得了,如果再有火器营的加入,就是武功通天也讨不了什么好处去。
何况,大内的护卫中,除了魏子云他们外,也一定还有不少好手。
所以他们有把握,除了带着绸缎的人,其他人一改格杀不论
“这么看来,你担心的第四件事,我们似乎已经解决了。”陆小凤捏着手里的绸缎,道:“如果真的有什么阴谋,那么他们的注意力就会完全集中在我们两身上,集中在这六条绸缎上。”
“哪些人有资格获得这些绸缎?”苏阳问陆小凤。
陆小凤说:“无论给谁,我们都要承担很大的压力,我们两的朋友有很多人,江湖里有资格去看这场决斗的也有很多人,六条远远不够,不可能顺了所有人的心意,所以嘛,绸缎我们倒是不必太艹心,会有人主动找到我们的。”
苏阳点点头:“我现在担心的是,李燕北!”
李燕北?
“李燕北也许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有把握,他是一方豪杰,就算心里没底,表面上也要做出胸有成竹的样子,否则等不到比剑的那一天,他手下的兄弟就要散了,他的命就没了。”苏阳暗想,李燕北的保镖都是千挑万选的可靠忠诚人物,那两名黑衣人刺杀他,也许就是看出了李燕北将要倒台。
所以在这种时候,他更不能自己先乱。
但不乱,并不代表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一切生。
所以李燕北一定会有动作,他的动作,也一定是大动作。
苏阳和陆小凤再次找到李燕北的时候,他果然做了一件大事。
卷帘子胡同是条很幽静的巷子,住的都是大户人家,高墙里寂无人声,风中带着石榴花的香气,暮色已深,夜已将临。李燕北的三十个府邸,其中一间就在这里。
前面的客厅里灯火辉煌,左面的花厅里也燃着灯,李燕北正在花厅里叹息。
他面前的红木桌上,摆着一叠叠厚厚的帐簿,他的叹息声很沉重,心事也很重。
在京城里,李燕北已辛苦奋斗了二十多年,流过血,流过汗。能在龙蛇混杂的京城里站住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要倒下去却很容易。
他为什么要将自己辛苦一生得来的基业,跟别人作孤注一掷?他这么样做是不是值得?
“你决定了?”苏阳问。
“我决定了,因为我亲眼看到了那一剑。”李燕北说。
就在苏阳和陆小凤去皇城的时候,叶孤城在京城的酒楼里,一招天外飞仙,废了唐天容的双臂,从此后,他再也无法暗器。
唐门当代四个高手当中,唐天仪排第一,而唐天容即便赶不上唐天仪,也相差不远。
叶孤城的出现,打碎了他受伤中毒的传闻。
“你们没有见到那一剑。”李燕北颓然的靠在椅背上:“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