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我真的很怕，凤羽空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嫣儿继续说道。

“他那样一个疯子，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都很正常。”宸铭拍拍她的肩膀，给她安慰。

“在幻境里，凤羽空对我说，有时候，他的心头会涌出善念，但很快就会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驱使他去作恶。”嫣儿的紫眸有些黯淡，“他害了那么多人，自己却过得一点都不快乐。他也会质疑自己的做法，却没有办法抵抗灵魂的邪恶。”

嫣儿主动分享自己的幻境，令宸铭感到欣慰。

“嫣儿，我们每个人的心里其实都住着一个魔鬼，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却是我们自己去决定的。”宸铭认真地说。对于这件事，他最有发言权。从小到大，他的心殿里都住着嘲风，嘲风背负着千年的误会和怨恨，处于疯狂和偏执的边缘，可宸铭却并没有受到太多的负面影响。

“你那么坚强，只能让我觉得自己太软弱了。”嫣儿苦笑一记。

“不！嫣儿，你很坚强。你令嘲风几乎变了一个人，正是因为你润物无声的善良和隐忍；你将孩子们保护、照顾得那么好，你所做的远远超出了一个母亲的职责；如果你屈服于自己的心魔，现在也就不会在我的面前。”宸铭轻抚着嫣儿的脸颊说道。

“谢谢你，总是对我那么有信心……”嫣儿踌躇了一阵，终是将内心的思量说了出来，“铭，有一件事，我想问你……”随即，她就吐露了心声。

短短一语，令宸铭颜色陡变。他可以说“不知道”吗？他明明是知道的！他宁可自己对此浑不知情！他隐隐明白了嫣儿的打算，她这样孤注一掷，真能解决眼前的困境吗？

“我知道。”宸铭没有说谎。

嫣儿的紫眸蓦地亮了，她几乎是在哀求宸铭：“告诉我，该怎么做……”

对于宸铭来说，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可他却没有办法，只能告诉她实情，不然，他可能就要彻底地失去她了！两害相权取其轻，他说出答案，是无私，也是自私！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嫣儿的杏眼中投射出期待的光芒。她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但她却愿意承担这样的后果，对于她来说，这也是她可以做出的最好选择。

“铭，我该如何谢你呢？”嫣儿带着愧疚望向眼前的男人。

“永远不离开我。”这是宸铭最低限度的要求。

嫣儿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怎么会想要离开他呢？上辈子的磨难，都没有让他们在这一世离散，自然，她也会永生永世地与他纠缠下去。

“我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嫣儿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望着她嘴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宸铭的凤眸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他会守着她，等她醒来，与她并肩战斗，他也想阻止她去做那件危险的事，但他知道，她看似柔弱，却很坚定，她想做的事，他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