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垆擅旨酒,一卮堪十千。无劳蜀山铸,扶授采金钱。人生行乐尔,何处不留连。朝为洛生咏,夕作据梧眠。忽兹忘物我,优游得自然。”
一《长歌行》吟罢,琴曲也刚好到了终点。杨元慎看了看周惠,转头向李苗问道:“这琴曲倒还入耳,值得酬唱一番,不知李兄可有此兴?”
“我就算了吧!”李苗笑着拒绝道,“有元慎兄大作在前,我还是藏拙为好。何况元慎兄名闻京师,乃洛中酒宴常客,兴致一高,尤喜清谈玄理,品评诗词。我若有拙作,恐怕很快就会流传开来,到时岂非颜面大失?”
“各抒胸臆便可,何须如此作态。”杨元慎毫不留情的点评说。
“我却没有元慎兄这般旷达,也没有元慎兄的大才。”李苗并不生气,显然是习惯了杨元慎的毒舌。
“你这人无趣得很,”杨元慎摇了摇头,“白白辜负了这飘香美酒,辜负了这绕梁弦歌。”
“既然这样,不如由允宣吟咏一如何?”李苗趁机说道,“所谓主随客意,元慎兄既然有兴,允宣也该有所表示嘛!”
“是么?”杨元慎略一思索,“如此也好。能弹得这般琴曲,心中想必略有沟壑。”
这话说得不太客气,但是周惠却没往心里去,而且还生出了一个想法。杨元慎博识文渊,清言入神,尤其善于解梦,不仅在当时非常有名,而且流传到了后世,在唐代的志怪小说《酉阳杂俎》、宋代的著名类书《太平广记》,都记录了他的解梦事迹。既然如此,他何不借杨元慎之口,将酴釄酒的名声传扬开来呢?李苗说他是“洛中酒宴常客”,其交游想必非常广阔吧?
至于乐府诗词,周惠在现代曾经多有涉猎,区区一《长歌行》,却还难不住他。
打定了主意,周惠笑着点了点头:“我倒没问题。不过,既然是酬唱,自然该有酬唱的琴曲,可否劳杨兄也弹奏一曲么?”
“可以。”杨元慎简单的回答道。
于是周惠将琴交给周怀章,令他送往杨元慎的案前。杨元慎接过琴,稍稍试了下音色,很快就弹奏起了阮籍所作的《酒狂》。这曲子颇为杂乱,意在描绘混沌的情态,泄内心积郁的不平之气。然而周惠却并未被琴身所扰,很从容的吟出了一《长歌行》:
“穷通一时运,荣辱何关身。不意门前客,欣然见故人。意气青云里,生涯寄金樽。莫伤平生志,莫负此光阴。但饮酴釄酒,为君长歌行。岂不见,萧萧暮雨北邙侧,古今贵贱同一尘?”
吟咏声中,杨元慎忽然止住了弹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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