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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京师邻近的阳城郡内,依然是一片忙碌。周惠携伯父、伯母和元明月返回郡内,安置好他们后,又趁着重阳登高之际前往嵩高山,依约给邢子才、杨遵彦送去酴釄酒,同时也拜会了才安置下来的杨元慎。其后,他前往康城县屯区,听取郡尉谢邦、县令周忠等人的汇报,就地解决一些规划和安置上的难题,一连几天都没空回家。
元明月新婚燕尔,更兼前些天的耳鬓厮磨,正是浓情蜜意之际,哪堪这番突然离别?借着申屠迦娜的撺掇,她鼓起勇气,托言天气渐凉,要给周惠送寒衣,让周怀荆把她送往康城。
马车到达康城县衙,留守的县尉不敢怠慢,立刻把一行人延入驿馆安置,并且派人向周惠通报。
得到元明月寻来的消息,周惠心中明白,她这送寒衣是假,舍不得夫君是真。否则的话,直接派周怀荆送过来即可,何须自己亲自过来呢?
周惠并非无情之人,心结一旦解去,反而更加真挚。对于妻子的这般深情,他心中既是温馨,又隐隐有些惭愧。说来自己也是过分了点,新婚不足不足一月,就把她抛在了郡城。郡城地狭人少,较京师不啻于天壤之别,而且又远离亲属,想来她一时是无法习惯的,难怪会寻到康城县来。
到了县里的驿馆,申屠迦娜正守在房前。看见周惠,她笑着向房内通传:“明月娘子。燕子飞入帘幕啦!”
“小蹄子又嚼舌头,想作死么!”元明月红着脸迎出门外,向申屠迦娜啐道,“还不去打水过来,让家主洗洗风尘?”
“是。”申屠迦娜笑着去了。
周惠与元明月并肩入内,然后半掩了房门,捧着她的俏脸瞧了片刻:“让我看看……恩。比刚来阳城那会着实憔悴了些。”
“还好啦!”元明月听到爱郎的关心之言,心下暗自甜蜜,口中却嗔怪道。“只是夫君也太不像了。这还大白天呢,也不怕人家笑话咱们!”
“那你丢下舅姑,一个人来寻夫郎。就不怕人家笑话?”周惠笑着打趣说。
他指的是周植和王氏。虽然他们只是周惠的伯父伯母,但抚养周惠那么长时间,又主持他和元明月的婚礼,其实和父母也没什么区别。元明月作为侄媳,本该和长房的张氏一样在家朝夕侍奉才对。
“谁寻你了?也不害臊!”元明月哼了一声,挣脱周惠的手,把身子背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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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霸
手打)“我知道,阳城比不上京师,我人又不在,实在让你受了委屈。”
“其实也还好,”元明月顺势倚在周惠怀中。微闭双眼,享受夫君的这番体贴,“两位长辈体谅妾身,并不让妾身在身前伺候,反而还让张氏嫂嫂来帮我的忙。小姑ng情沉静,待妾身很有礼貌;倒是七七那小丫头有些疯。却也添了不少热闹……”
说到这,她忽然回头瞪了周惠一眼:“念儿和七七一见妾身,马上就认了出来,说以前在希玄寺后山见过。哪像夫君你,居然还要妾身提醒了才晓得!”
“我不是解释过了么?当时以为是哪家宗室的内眷,哪好仔细看的?”周惠摇头苦笑,“这事算我不对,可你已经念过三四回了,还要念到什么时候啊?”
“偏要念,一辈子也念着呢!”元明月娇嗔着说。
正在这时,申屠迦娜端着水盆进到房中,元明月连忙住了口,取出自己的罗帕,递到周惠的手上:“驿馆的手巾恐怕不干净,夫君用妾身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