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彦回京师了么?”周惠诧异的问道,心中颇以为怪。他分明记得,上个月重阳节时,他去嵩高山拜访杨遵彦和邢邵,两人还悠然自得、毫无出仕之意,怎么现在杨遵彦却抛下好友独自回京?
然而紧接着,周惠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笑着向杨侃点了点头:“是我多问了。遵彦为司空公之子,源仆射之甥,父亲和舅父受任出外,自然要随行参赞筹谋。”
正所谓“上阵父子兵”,如今这个时代,子侄随父辈出镇地方,甚至代理父职,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昔年裴叔业举寿春归附北朝,事未成而卒于州,即侄儿裴植监护州事;北道行台、怀朔镇将杨钧守镇城抵御叛军,期间病死之后,也其子杨宽代为守御。
按照原本的历史,杨遵彦正于随父前往河北上任,才会流落河北,侥幸避过家亡国破之灾。后来为报家仇国恨,投刺于高欢辕门,任大行台右丞重职。在覆灭尔朱氏之后,又几经辗转沉浮,甚至变易名姓、逃亡潜隐,终于复归高欢之子高洋幕府,成为北齐宰相,参预和执掌朝政近十年……
一念至此,周惠忽然感到极不舒服,仿佛是心仪的女子被人抢走了一般——
这可不成啊!如此俊才,怎么能够让高欢、高洋去糟蹋?
想起历史上他假意投水自尽、改名入嵩山隐居、又东入田横岛讲学的坎坷经历,还有被高洋之弟高演、高湛虐杀至“一目已出”的悲惨结局,周惠心中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将其纳入自己的幕府之内。
虽然杨愔出身高门,声名早著,去年就已担任通直散骑常侍,当时名位还在自己之上。然而他如今已为正三品平南将军,府户军都督,一旦出外担任刺史,便是使持节的开府重镇;杨遵彦却正隐居家中,没有任何官阶和职务,两人的名位已经倒转了过来。
在这种情形之下,自己诚心邀请他担任州中别驾、平南府长史,为自己的席幕僚,也许能够打动他也未可知?
此外,杨侃是元子攸诛杀尔朱荣的得力助手,还手刃了世子尔朱菩提,一旦尔朱氏上位,他恒农杨氏便有灭门之祸。周惠深受杨昱、杨孝邕父子之恩,又与杨侃、杨遵彦兄弟关系不错,俨然通家之好,自然不能看着他们受此荼毒。可是,依如今的情况看来,尽管他在努力的挽救着,但是并未起到太大的作用,形势也依然不容乐观。
于是周惠向杨侃拱了拱手:“杨公明日可有闲暇?我欲登门拜访,顺便见一见遵彦兄,叙叙别来情形。”
“允宣光临,自当在家静候,扫榻相待。”杨侃客气的回答。
“如此就说好了。”周惠点了点头。
继续出了止车门,至洛阳宫阊阖门外,周惠恭敬的和临淮王元彧作别。临淮王却忽然叫住了周惠:“允宣,你拜访过杨侍中后,也到我家来坐坐如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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