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望天,叹一口气,“来人!做些宵夜吧,本公子……饿了!”
随手将那碗破面条扔了出来,暗黑的夜里,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闪出了一些灵活的身影,无声的扑上去。
树叶掩映的背后,一抹极淡的衣角,翩然离去。
马小雅,本王在你眼前,只是过客而已吗?
脸色微微铁青,一颗心揪得紧。
他只不过是心烦意乱想出来走走,却没到居然会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也让他瞬间明白,自己在她心底的份量。
过客,只是过客。
历经生死相依的相扶相持,原来,她真的是一心为了钱的贪焚女人,除了钱,他在她眼底,一分不值。
“马小雅!该死的你!”
深吸一口气,他烦乱的情绪无处发泄,狠狠砸在树上,那院中不知已长了多少年限的银杏树,扑簌簌掉了叶子下来。
扇面的形状,似极了她的一双眼瞳,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很可爱。
他顿时一怔,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将她的印像从他脑海里赶走,“马小雅,本王这一辈子,都不想和你做朋友!”
他想让她做他的女人!可为什么她就是不懂呢?
尤其现在,他更是像着了魔似的,每一件事情都能想到她!
想她的可爱,天真,又时而狡黠如狐般的精灵,与欢脱,还有她最常见的口无遮拦的粗鲁与无修养……马小雅啊马小雅,到底哪一个面具,才是真正的你?
烦燥的蹙紧了眉,从小养成的良好修养,让他即使很想吐槽大骂,也只能是深深的压在心里。
……
 
苏非让人做好了饭,送到房里来,宫祈玉看着远处的灯笼,心思一动,漫步走了回去,身后的那颗银杏树,高大,寂寥,黑夜中透着说不出的孤独与寂寞。
却不知这寂寥的背后,另有一双耳朵在倾听着。
“银杏树啊银杏树,原来,他是这么讨厌我啊!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与我做朋友。也是,我这样的身份,哪里会有资格呢?”
掌心抚着树身,是他狠狠砸出一拳的地方,感受着凹凸不平的浅浅痕迹,马小雅转身树后,长长叹一口气。
既如此,那她便远离。
她身上有一万两金票,除去每月千两的开支,她必须在半年之内,学会自己赚钱。然后,再买一处自己的小宅子,过上那自力更生的日子,谁也不靠谁。
带着满心的复杂,缓缓转回客房。她并没有故意偷听他的话,她只是走到这里,累了,想休息一下,他就来了。然后……就听到,并看到了刚刚的一切。
宫祈玉,你我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啊!
快步转身回到客房,苏府的下人,将临时赶做的饭菜已经送了上来。
精致的三菜一汤,比那一碗干巴巴青菜虫的白面条,要好得太多。
“唔!真香,你们下去吧。有事再叫你们。”
马小雅嗅着鼻子挥挥手,刚刚心里的不痛快,已经随着这一桌的饭菜,变得轻松了许多。
吃饭皇帝大,烦心事什么的,都是浮云。
 
另一间房,宫祈玉同样也在吃,同样的三菜一汤,精致,喷香,与送去马小雅那边的菜色,几乎是一模一样。
“六王爷,你吃了我的,喝了我的,得满足我的好奇心了吧?”
苏非笑嘻嘻一副欠揍的模样看着他,宫祈玉优雅的吃相,在他的眼中看来,绝对是装b的节奏,可偏偏,人家这副模样看起来,就是好看。
行云流水般的出尘脱俗,他再怎么学,都学不来。
所以说,为什么人家一出生,就是王爷呢?咱一出生,就是一土包子,还是皇恩浩荡,特别恩赐的那种土包子。
苏非怨怨念,宫祈玉只淡然优雅的继续用着餐。这一次的三菜一汤,是他比较喜欢喝的蘑菇汤。
剩下三个菜色,也统统全都是以蘑菇为主。香茹,草茹,金针茹……宫祈玉唇角抽了抽,“苏公子可是改行要种茹了?”
碗里的金针茹做着汤,剩下的又做了菜,宫祈玉夹一只香茹尝尝,肉很厚,很香,吃着不错。
连续几筷子夹了个精光,苏非翻个白眼鄙视,“本公子要真改行去种茹,你不得要哭死?”
这所有的灾民全由他一人来操劳,他劳心劳力的,一人变成十人来用,都不够啊!
皇家生七子,七子全是虫,就没一个有担当的站出来,跟他分担一些的吗?
想起这事,苏非又气得吐槽,“宫祈玉!你要再不帮忙,我真不干了啊!我爹那一辈,好歹也是先皇封地的异姓王……这轮到我倒好了,全成了给你们皇家擦屁股的了!”
憋屈,委屈,他满肚子的咆哮,都不知道该朝谁发!
“太子三哥,没有给你指令吗?”
慢悠悠夹着蘑菇菜接着吃,别说,这玩意吃起来,还真好吃……或者,真该打算,让这小子改行种菇去?
宫祈玉闪着眉眼,眼里凝着芳华……那丫头这些天也给累得不轻,这些菜,清淡,又不失口感,应该很对她的心。
“喂!喂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有没有听到?”
苏非伸出的五指在他眼前晃,气得嘴巴都歪了,宫祈玉筷子挡出去,“注意素质!”
施施然伸筷子,继续夹着菜吃,苏非气得够呛,“啪”的一拍桌子,大声怒吼,“来人!把这些饭菜全部端出去喂狗!”
门外顿时便呼啦啦冲出来几个人,一看这个阵仗,全部都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