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表达的意思,其实是很清楚的吧,是吧是吧?
他就是背后那个设套的人,只不过,秦云峰你又是什么人呢?
凤天至饶有兴趣看着他,又想到刚刚才从天京城里截到的情报,弯弯的眉眼,狡猾如狐,又很快沉凝如霜。
他什么时候,是皇上的人了?
那个一样阴柔得过分的皇帝,也敢放话出来命令他?!
凤天至很不高兴。
他向来独行惯了,性情乖张,也从来不爱受约束,也不爱被人指派,这一次,只不过阴差阳错接下这单生意,帮个忙,就要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他养的那么多的人啊,还有那么多的兽,就仅在马小雅两颗黑不溜秋的圆球里往外一丢,一切都化为乌有了。
他的郁闷,又该向谁说去?
眸光里清寒彻彻,他正要再说些什么,眼前忽然一暗,秦云峰风驰电掣就砸来一拳,他侧身一闪,手里横笛举起,秦云峰电闪火石之间,想到一个传说,“你是凤家后人?”
那只玉鸣,就是一个传说,更是一个象征!
“哈!还算博闻!在下凤天至,秦统领有印像不?”
扯蛋!
秦云峰沉着脸,将拳峰收回,“没印象!”
从未见过,又何来印象?
只是他手里这只玉鸣,却是相当的有印象!
他皱着眉,抿着薄唇,又取了水,返身回去,凤天至也懒洋洋跑过去,当看到一身狼狈血迹斑斑的马小雅,他笑笑,扬起了眉,“嗨!你好,又见到你了。”
马小雅满脸黑线,“见到我有什么好的?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你突然出现在这里,是要告诉我,把我迷昏又扔下山的那个人,也是你,对吗?”
她昂起头,自嘲的说着,虽然狼狈,但仍旧特傲气。
凤天至哑然失笑,“怎么会呢?那时候,我正跟六爷在后面走着,后来才知道你们出事,就已经晚了。唔!锦朝比你命大,他被半山腰挂住了。”
说着话,他微微弯下腰身,过长的发尾,从他肩的两侧垂下来,有一些,便飞扬的拂过女人的脸侧,马小雅微微向后仰,嫌弃的道,“不是你就滚远点!如果是你的话,你最好小心一些,可千万别给我查出来!否则……”
她拧着眉,目光税利盯着他,薄薄的红唇,吐着狠,“否则的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十指举起,全是伤。
秦云峰给她上了药,但那些磨碎的指甲,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长出来的。
她的疼痛,远比她的想像,要多得多。
“悉听尊便!”
凤天至目光闪闪,吐这几个字,顿了顿,又道,“六爷与另外几个人,找你都要找疯了,你真不打算出去与他们见面吗?”
话落,又若有所指看一眼秦云峰,后者只拿了水袋,打算给马小雅递过,一眼见到凤天至的表情,秦云峰淡淡冷道,“她身受重伤,不能随便移动!”
哦!
“原来这样。”
凤天至笑嘻嘻,长长一声的尾音,拖得格外让人烦燥。
马小雅将水袋接过,小心的喝了几口,又递给秦云峰,瞪着凤天至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总之,我看着你就很不高兴!你最好给我小心些!”
失去尖牙利齿的老虎,她再厉害,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眼下她怎么就这么悲催呢?
好容易来了两个人,可这两个人,却全是想要杀她的……妈蛋!这绝逼是上辈子投胎之前,没给阎王爷烧柱高香!
马小雅心内郁闷,凤天至一双眼睛,却是看看她,又看看秦云峰,转瞬之间,又一脸的兴致勃勃,“你们两个挺不错嘛!是不是我的到来,打扰了你们?若真是如此的话,凤某可以马上离开,然后,再去请了六爷过来?”
他笑意不达眼底的说,视线落在刚刚喝过的水袋之上,莫名其妙有一种诽笑,淡淡蕴开。
马小雅冷哼:“随你!”
**吐出两个字,又看一眼天边即使掉落的夕阳,转瞬又道,“凤天至!我的手段你也不是没见过,别以为我现在不能动,你就敢随意的威胁我,这威胁的代价是什么,我想,你付不起!”
她看一眼秦云峰,也不等凤天至反驳,又接着道,“秦统领如果愿意的话,可否带着我一起出去?”
这崖底林子虽然不深,可危险却很大。
马小雅永远无法忘记,凤天至这个人,是该有多么的可怕,以及无情!
他表面上看着温文儒雅,其实这心里,黑得一塌糊涂。为人处事又能屈能伸,别看他现在,一副害怕宫祈玉的模样,没准转脸就能捅刀子!
这就是一小人!
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小人!
“哈!有凤某在这里,天女大人又何必另求他人呢?再者说,秦统领日理万机,又心情沉稳,又哪里能顾得上你这种小事?”
凤天至横笛一收,懒洋洋说着,“当然,六爷现在,也不会在原地等侯,好像也下来寻人了……天女大人若不介意,凤某带你去找?”
这言下之意,离了我,你找不到人!
而这样一种似是而非的危险,马小雅深深觉得脑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