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流言之说,也在差不多的时间之内,迅速传进了大周皇宫,大周皇帝宫行烈,即刻便传了太子进府,两人在宫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等宫祈佑出宫之后,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怒吼着,要彻查谣言源头。
而这一天,时间过得很快,也很乱,又将日落西山的时候,余墨趁着夜色,进了所谓戒备森严的青锋营。
此际,青锋营所在的专设刑房之中,秦云峰正在审讯。
放眼看过,阴暗如地狱的刑房,充满着各种各种样骇人的刑具,有的闪着利芒,有着闪着寒光,更有的刑具上面,还挂着一些血色的结痂,甚至还有一些人体的毛发,或者肢体碎片等,让人见了就只觉头皮发麻,作呕想吐。
可现下,眼前一种说不上是木马,还是刺牛的刑具上面,就被牢牢的押着一人。
大麻长绳绑了手脚,浑身血迹斑斑,被打得奄奄一息,可仍旧一句准话都问不出。
这个人,还真是骨头硬到不怕死!
“继续再审!不许停!”
眼看刑房里的沙漏,一点一点的漏着时光,走着生命,秦云峰手捂着鼻子,如同地狱的判官一样,一字一句的道,“问不出来,就接着问一下。我就不信,他们的骨头,到底要硬到什么程度!”
他心中急,也是无奈。
宫祈佑拿着他的妹妹做威胁,他不敢不尽力,可是,他也是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也有自尊与自爱。
宫祈佑那般对他,从来不拿他当个人看,他也早已寒了心。
“给我打!”
刑房里点了水的鞭子抽着,每一次抽到人身上,都会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以及生不如死的惨叫声。
秦云峰面无表情,加入青峰营这么多年,除了他唯一对马小雅心软过之外,其它人,一概都是绝情绝性。
“继续打,打到他招为止!”
他又说一句,看那人终于熬不住,晕了过去,秦云峰抬手喊停,受刑的人,几乎便是奄奄一息。
施刑的人查看一下,回禀道,“统领,已晕了,怎么办?”
秦云峰摆手:“拖下去,换另一个!”
于是,轮番上阵,再次惨叫声起。
可偏偏这两个人,无论怎么打,都不肯说出他们所知道的任何事情,秦云峰皱着眉,在暗暗佩服的同时,也丝毫没有手软。
在他看过,他今天没有办法从这俩人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的话,那么明天,就是他与妹妹的死期了。
宫祈佑心毒,出手狠,他说了不放过,就是不放过。
“统领!”
正想着,外面突然进来一人,秦云峰皱眉,“口令!”
刑房重地,也岂是谁想能进,就能进的?
“陈墨!”
来人朗声回答,秦云峰顿时一愣,恰好施刑的人,似乎是有些累了,正要换人来替,秦云峰摆手让他出去,脸色沉凝的对着陈墨道,“你真是好大胆子!这刑房重地,一般人总是来得去不得,你就不怕我一时念起,把你困在这里,再也出不去吗?”
刑房之地,从来就是青锋营驻地最腹中,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平安的进来,也能够平安的出去。
余墨此来,简直就是找死!
对,陈墨不是陈墨,而是余墨。
“你会吗?”
余墨唇角一勾,声音扬起道,“若是你会的话,此刻,就不该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我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那更好!”
余墨挑眉,开门见山道,“今天我就是来接人的,而机会就在这一次,就看秦统领,到底是敢,还是不敢了。”
而他这样说,也摆明了他身份,与动机。
秦云峰顿时低呼,“原来六王爷,还真是敢在暗地里,私建锦麟卫?”
余墨笑一笑,驳道,“不是六王爷,是小雅。她要建立锦麟卫,王爷也就同意了。”
所以……秦云峰抽了抽脸,“你现在,是特的打着她的旗号来找我的?”
想到那个女人,又想到夜里得到的消息,秦云峰总是叹一声,“罢了罢了,既是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个女人,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再对她出手。
余墨低低一笑,“秦统领如此给面子,小雅知道了,也一定会很高兴。”
秦云峰摇摇头,迟疑一下,又问,“那她现在,怎么样?”
余墨沉了脸,哼一声:“她被凤天至刺了头盖骨,眼瞎了!”
什么?!
秦云峰顿时愣怔,渐渐的,眼里闪过心疼,却是骂着别人,“这混蛋!”
“他是不是混蛋,这都不用说的。不过现在我可要马上带人走了,再晚怕生变化。”
余墨道,又亲自过去,解开那人,他现在,难得看他有点顺眼。
之前他看秦云峰,也总是认为他虽然长了张男人的皮,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自私,不要脸。
但是,在有的时候,余墨却还是有点欣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