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说不理我,那就不理我,那我要理你行不?”余墨奔前两步,一把拉住他,地一瞪他一眼,又甩开他,余墨再拉住,地一再甩……然后这次没甩动,两人互相瞪着眼,片刻,乐了。
余墨狠狠捶他一拳,“你这小子,突然就发什么疯?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还不想理我了?”
地一揉着肩,“谁让你这混蛋不仗义了。小雅一直对你就那么好,你再怎么伤害她,她还是把你当朋友,当亲人看。昨天她那么危险,你居然带了青鸾就离开了,若是她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心里能过得去?”
地一斜着眼问,男人间的敌对很奇怪,男人间的友谊也很奇怪。他们可以因为一个女人怒发冲冠,怒目相向,也可以因为同一个女人,而变得惺惺相惜,至生死之交。
所以的一切, 都为义,都为情。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想理我了?”
余墨无语的揉着眉心,哭笑不得的真想吐他一脸,“我带青鸾走,是因为我知道小雅已经没事了。有王爷在,也不会让她有事的。而且,青鸾因为脱力太狠,这会还在昏迷,你觉得当时的那种情况,我真的能扔下她不管吗?”
这小子,说来说去,归根结底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担心马小雅。只是,他这么热心做什么?难道……余墨心中闪过了一个想法,却又猛的一晃脑袋,嘴里道,“不对不对!这事不对……地一,你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对小雅有点不一样的意思?”
地一愣了下,等得回过味来,听清他问什么的时候,顿时就涨红了脸,怒道,“你胡说什么呢!小雅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吗?她既是王爷认定的王妃,那也就是我的主子,我做人家属下的,难道关心一下主子都不行吗?”
毫无预兆的,心事被戳破,地一既显狼狈,却又要努力证明自己。只是他话里的欲盖弥彰,眼里的惊慌闪烁,都是骗不了人的。
余墨细细的的盯着他的脸色看,地一仰装镇静的与他对视,一颗心隐隐狂跳,不能自己。
片刻,余墨移过眼神,笑一笑道,“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你着什么急?”
我……能着什么急!
地一心里咆哮,却偏偏说不出这句话。余墨又看着他笑了笑,将手拍上他的肩头,安慰的意思,大过于取闹。
地一将头一扭,心里猛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莫名的觉得失落。
原来,他的心事,已经这么明显到连余墨都能看得出来了吗?那可不行,绝对的不行,这事要是让王爷知道,绝对会找个理由,能将他揍个半死!
晃晃脑袋,索性也不敢再说想这事,只道,“余墨,你刚刚不是说要出城吗?带我去!”
也许,出去走走,总是好的。
至少能有效的控制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以免被人揍死。
“这会儿你不必回府当差了吗?跟我出城,万一王爷回来找不到你,岂不又是麻烦?”
余墨问,又很黑心的将他自己才刚刚说过的话,瞬间又给堵回来,地一哼了声,脸皮变得极厚,“我出城是有要事去办,王爷就算寻我,府里也还有天落与人仨呢,没什么要紧的。”
唔!
好吧,反正总是你有理!
“这一具厨娘的尸首,是假的。”
长长的指尖,划过女人的脸。在女人已经发青,又发肿溃烂的伤口上,稍稍停顿一下,“据宫中传言,含香是失足落水而死,所以她的伤口,都很难看。而她这里的伤口,一眼就能知道,这是新伤,还有这里……”
指尖再度往下,停在女人的腿上,“这条腿,也是才打断不久的,而不管是含香的的脸,还是她的瘸腿,也有了一段时间。另外……”
他继续说着,修长的指尖,慢慢顺着腿部上移,落到了这一具女性尸体的双腿正中间,“含香生前,是六王的女人。她从根本上来说,已经不是个处子了。可这一具尸体,却明显还是一个完璧之身!”
“当然了,她到底是否完璧的区别,或许还并不能成为我们判定的依据,也或许六王就正好是一个正人君子呢?在没有成亲以前,六王并没有碰过她,但是这样的情况,你觉得可能发生吗?”
摸过尸体的手,已经沾染了令他恶心的东西,凤天至拿过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干净毛巾,细细的擦了一遍又一遍。屋里远远坐开,掩着口鼻的另一个男人,就厌恶的蹙了眉,嫌弃的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具尸体,是假的?是宫祈玉故布迷阵,想要迷惑我们?”
如果这死去的含香,曾经真是六王爷的女人,那宫祈玉也不一定不碰她。但如果真的碰了她,却又死后将她如此草率的埋在城效野地,这事,也非常说不过去。
纵然这世上男人,总是薄情寡义,却也不必如此绝情的。
而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这个死去的含香,是假的。
而真正的含香,一直还活着。
但是,就那样一个丑女人,真是值得他宫祈玉如此的大费周折,瞒天过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