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今天的计划,可以成功。”
靳方歪在床上说,这一次进宫,他将身边所有的护卫,都换成了六王爷的人,如果这样还不能瞒得过宫祈霖的眼睛,七爷也实在是太精明了。
敌人太聪明不是错,可就怕自己太蠢,万一偷鸡不着蚀把米,那又该怎么办?
“安安心心闭上你的眼,好好休息!你能帮着将我们送进宫,我们很感激你,接下来的事情,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就可。”
马小雅清冷的说,一边细细擦着手中黝黑冷质的枪身,一边又不时的看向窗外。
青梅青菊,一早就是宫祈霖的眼线,在进门时,就被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倒了。不取她们的性命,只是让她们暂时的休息一下,这是她马小雅的仁慈。
“哎!你这个没良心的臭女人。我为了你,都伤成这样了,你怎么就这么无情呢?你们要出去干大事,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干!”
靳方挣扎着说,“我现在身边就只有一个权少白,偏偏这小子还不靠谱,现在也不知道溜了哪里去。你现在要是真的把我留下不管,你这等于就害死我吗?”
万一宫祈霖到时候,突然搜宫,他第一个就要眼着倒霉。
挟带刺客什么的进宫的罪名,就算他是蛮尾王子,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放心,谁死,你也不能死。喏,这个给你。知道怎么使用吗?拿这个东西,瞄准你的目标,然后扣这个……砰一声响,就可以了。”
一把手枪扔过去,马小雅教着他,虽然这个年代,并没有太过高端的提炼技术,但也相当不错了。
只不过每打一枪,都要压一发子弹,有点不太方便,这是这个时代的提锻造硬伤。
想着,又顺手摸了摸腰间的两颗黑球,唇角便勾起了极美的笑。
“夫人,外面已经准备妥当,夫人请安心待在这里,不要露面。”
人仨进来说道,恭恭敬敬的脸色,看不到任何的慌乱,与不安,这是宫祈玉一手带出来的人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挺好。
马小雅一笑,傲然道,“我这里你不用管。王爷只身出门,他比我更加危险,人仨,你身为王爷身边的暗卫,知道该怎么做吧?”
她这里不需保护,宫祈玉那里,才更是重中之重。
“可是……”
人仨还在犹豫,马小雅“哗啦”的一枪,对着他,厉声喝道,“去!”
黑洞洞的枪口,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幽暗,人仨顿时寒毛顿起,咬咬牙道,“是,夫人!”
对于他来说,王爷的命……是比夫人的更加重要。
身一转,飞快的拉门出去,瞬间,沉重的殿门又被再次关紧。马小雅将枪一收,瘸着腿又到床前,跟靳方说,“你现在如果还能动,就先穿上衣服,收拾好自己。等一下如果权少白过来,我让他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云霜殿这个地方,马小雅莫名的排斥。
宫祈玉追出去,一路到了皇陵。
宫祈霖到底还算太荒唐,父皇的后事,也算办得风风光光。
五百僧侣和尚,人人手里敲着木鱼,赞着颂歌,嗡嗡嗡嗡,一刻不停的诵经声,宫祈玉听得头疼欲裂。
宫祈霖一袭素衣打扮,站在最前方,一脸虔诚跪拜上苍,祈求父皇早登极乐。宫祈玉眼睛也跟着湿润了。
远远的,他也跪在地上,默默的叩拜着,等着那边经声渐落,时辰到,便有人喊着起棺,落。
宫祈玉蓦的起身,双目湿润的遥遥看到,一直到棺椁安然入了地宫,墓门拉上,添土完毕,宫祈玉才倏然一声长啸飞身而落。
尚未落身,已是悲怆而又凄然的道,“好七弟!真是父皇的好皇儿……你为了大周皇位,居然能将父皇亲手害死,难道今日,你就不怕上苍发怒,来怪零罪于你吗?”
中风之症,也并不是无药可救,可偏偏只在一月之内,大行皇帝逝,这其中的种种隐情,世人只有猜测,没有定论。
眼下宫祈玉突然现身,且如此悲呼,众人瞬时就哗然,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你胡说!”
宫祈霖猛然起身,声音带着慌乱道,“六哥,明明你才是大周叛王,如今却来反咬一口,父皇若泉下有知,也绝不放过你!”
他大声喊着,或是因为激动,而喊出的声音就略略显得尖细,宫祈玉心头一怔,猛的就飞身上前,一把拍开了他的脸。
春风悠然而过,吹落了他拙劣的伪装,宫祈玉双目大睁,怒道,“你不是七皇子,你是谁?!”
口里说着,又反应极快的一掌拍过去,假的宫祈霖猝不及防中招,惨嚎一声,仰天倒下,宫祈玉瞬间时,又飞身急退,却已经晚了。
皇陵四周,刀剑齐出,无数人影将他团团围困,宫祈玉刹那间孤军被围,似乎再没了生还的可能。
“宫祈霖,你果然是好深的心计!”
口中愤怒的低喊着,宫祈玉立时就向着大周皇宫方向看去。
他明知这边是计,却还要送父皇棺椁入陵,那么在这里的是假的七皇子,留在宫中的,也便是真的七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