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说了，如果晕了，再说晕的。”初九真是太老实了，莫雪鸳恨不能扒开初九的脑袋，看看这里面都装的什么玩意，只是现在，她没时间。

“那你师傅没告诉你，本宫可以除外么！走开！”莫雪鸳当冷闲庭是亲骨肉，尤其淑太妃死后，莫雪鸳越发觉得冷闲庭就好像是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看不得他疼，看不得他受苦。

“这个师傅没说……”初九犹豫了。

寒潭水冰蛰刺骨，莫雪鸳才伸脚下去，便有彻骨寒意侵袭周身，令她本能的抽回脚，可见到冷闲庭颤抖的小身子在寒潭中仿佛孤叶飘零，莫雪鸳便再不顾得许多了。

奈何莫雪鸳再伸脚下去的时候，身子已经腾空的回到潭边。

“闲庭需要清醒。”恨无殇仿佛天降般出现在的莫雪鸳身边，黑眸沉静，无波无澜。

“可他是个孩子，只有五岁！”莫雪鸳知道恨无殇没有恶意，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冷闲庭受这样的折腾。

“本尊希望他是个男人。”恨无殇单手拽住莫雪鸳的衣领，任她挣扎不休。

“他早晚会是！但不是现在！”莫雪鸳悲愤怒不已。

“妇人之仁。”恨无殇显然不将莫雪鸳的愤怒看在眼里。

“恨无殇，你这么折腾冷闲庭，可想过淑太妃在天之灵有多伤心！你就不怕她化作厉鬼找你算账！”莫雪鸳恨极扭头，朝着恨无殇的大腿狠咬过去。

“她会感激……”恨无殇低头，黑色剑眉微扬了两下，唇角一抽。莫雪鸳发誓，她是真心想咬恨无殇大腿的，可是咬偏了。天知道，黑袍飘飘的，她怎么分辨的清啊！

莫雪鸳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尴尬过度，自己跳进的寒潭，还是被恨无殇一巴掌拍进去的，反正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了套行头，躺在了冷闲庭床上。

“闲庭？还好你没事！你师傅呢？”莫雪鸳睁开眼睛时，冷闲庭就坐在床边，兀自低头，似在思考。

“师傅去泡寒潭了。”冷闲庭说话时没看莫雪鸳，声音低低沉沉，少了以往的稚气。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莫雪鸳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对这个孩子的歉疚，即便这三个字，毫无意义。

“师傅说我不该怪你，你尽力了。莫雪鸳，我不怪你，但是害死母妃的凶手，我却不能放过！”冷闲庭突然歪过脑袋，扬着头，坚毅的目光闪亮如星，刺痛了莫雪鸳的眼。

“我也不会放过。”莫雪鸳紧抿着唇，伸手抚上了冷闲庭的肩膀，一个五岁的孩子，这肩膀上扛的，又是怎样的重担。

“是不是冷傲天？”冷闲庭小嘴一抿，郑重质问。

“应该不是。”莫雪鸳还不确定，可即便是，她又岂会告诉冷闲庭。这个担子，该由她背。

“那就是冷子烨！”冷闲庭黝黑的小眼睛里迸出极冷的光。

“他自身难保，哪还能得出空来对付你呢。我已经派暖音去查，等她回来，自会有结果，介时不管她说的是谁，我都会……”

“母妃的仇，我不会假手给别人。”冷闲庭拨开莫雪鸳的手，跳下床榻，“师傅说你是带我回去的，你还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