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点钱庄没有了，你怎么都要赔本宫一个。”莫雪鸳说的云淡风轻，却惹金玖凌一脸褚色。

“如果玖凌没记错的话，那三千万两我已经一分不差的还给贵妃了，怎么？你还想要利息啊？”金玖凌不能淡定。

“雪鸳想要的更多……”莫雪鸳顿了一下，“事实上，雪鸳想与金公子合作，由我出钱，金公子出力，重建聚点钱庄。”

自聚点钱庄被朝廷捣毁后，莫雪鸳一直没有找到更合适的敛财手段，再加上聚点钱庄的前车之覆，若不知根知底，她再不敢贸然并收任何商铺。与其担惊受怕，不如自己亲手创建！但莫雪鸳对自己还是颇为了解的，行商这件事，她不在行，好在，有在行的。

这便是金玖凌出现在的逍遥阁的原因。

“合作？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本公子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金玖凌心下暗惊，脸上却表现的不以为然。

“金公子是什么样的人雪鸳很清楚，不捡就算丢谁怕钱咬手呵。”莫雪鸳觉得金玖凌是个变态，除了赚钱，他似乎再无别的喜好，眼见着别人将钱乖乖的从自己兜里掏出来，再心甘情愿的放到他手里，于金玖凌而言，便是天大的乐趣。

“如果本公子不愿意呢？”金玖凌就没打算愿意。

“雪鸳会倾尽一切之力让醉仙楼关门，除非金公子离开天朝，否则你所到之地，雪鸳都有办法让你穷的要饭。”莫雪鸳想了一想，又道，“离开天朝，雪鸳一样有办法。”

“那你信不信，本公子就算去要饭，也会是乞丐里面最有钱的？”金玖凌冷笑。

“信！”莫雪鸳毫不怀疑，“不过雪鸳也希望公子能够相信，只要我想，公子或许连要饭的机会都没有。”

莫雪鸳觉得金玖凌必是得再关上几日，说话才不会这么气焰嚣张，她需要的是一个亲密无间的盟友，不是时时给她添堵的损贼。

见莫雪鸳走到石室门口，金玖凌极不满意的吼了一嗓子，“朝廷就这么缺钱？抄了聚点钱庄还不够？”

莫雪鸳顿了一顿，“雪鸳如此，不是为了朝廷。”

“那为谁？”金玖凌表示怀疑。

“淳于燕……”莫雪鸳相信金玖凌是念着淳于燕的好的，哪怕只是一点点。

心，猛的一抽，莫雪鸳口中的三个字仿佛惊雷乍响，惹的金玖凌耳畔嘶嘶轰鸣，淳于燕，这个早已镌刻在他心里的名字慢慢渗出殷红的颜色，若真为她，自己义无反顾。

见金玖凌闭上眼睛，莫雪鸳没再追问，而是默默关起石门，离开了……

秋风乍起，卷起落叶无数，伴着冷宫开启的房门，狂啸而入。莫蝶衣到的时候，夏湄儿正在毒发，枯柴一样瘦弱的身子蜷缩成了虾米状，头发蓬乱如鸡窝，蜡黄脸上一双眼凹陷成两个黑洞，皮肤粗糙，嘴唇干裂的血迹汇聚成痂，曾经也是风华绝代的俏佳人，只是几个月的功夫，便成了这副模样。

这个令人魂丧魄碎的皇宫呵！

夏湄儿看到莫蝶衣走进来了，却没吭声，只狠狠咬紧牙关，承受着这如同凌迟的噬骨之痛，只要再挺一挺，便可以歇息两个时辰了。

莫蝶衣也没开口，只站在一边，默默等着。

差不多一柱香的功夫，夏湄儿狠吁口气，缓缓舒眉，双手搥地，吃力爬到角落里，看都没看莫蝶衣一眼。

“你刚刚……为什么会那样？”莫蝶衣浅步走过去，蹲下来，拽出锦帕欲替夏湄儿擦净脸上依旧在滴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