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一脸惶恐,认认真真回想了半晌,才低头恭恭敬敬回答,“回夫人的话,小的记得大概前天午后,有个叫如意的丫头来买过这蛇丹清,因为每天这蛇丹清的售量有规定,所以小的记得特别清楚。”
木江州也冷冷开口,“张长寿,你可要记清楚了,这件事事关重大,要是老夫发现你有半句谎言,绝对赏你五十个板子!”
“相爷明鉴,这件事绝对千真万确,那账本还是小的亲自记得,小的今日还专门将账本给带来了,请相爷和夫人过目!”那张长寿虽然紧张,但是说话做事有条不紊,说完之后就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来,恭恭敬敬举到头顶。
柳烟烟一把夺过,涂满豆蔻的手迅速翻到记录有如意去买蛇丹清的那一页,亲自拿到了木江州面前,冷笑着问道:“老爷,如今白纸黑字,您还觉得妾身是在诬陷她木鸢儿吗?”
“这……”那账本上很醒目的记录着,如意购买了大约两钱的蛇丹清,木江州见证据确凿,一时竟然也没有了什么话说,只将目光投向木鸢儿,目光中满是询问。
木鸢儿脸色如旧,一点都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这小伙计分明已经被柳烟烟给收买了,自然会按照她的意思指认她的。而且这量把握的极好,甚至连搜查都不用搜查。
“老爷,这件事已经很清楚明了了,无论是冷寒香还是蛇丹清,丞相府就只有鸢儿那里有这两样东西,肯定就是她将这东西惨杂到了软膏里,萝儿对她没有任何防范,所以才会中毒的!”没有忽略木江州神色中的犹豫,柳烟烟立刻跪倒在地上,“老爷,您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替萝儿做主,要不然的话,妾身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
木江州神色一变,语气掺杂了冰冷和难堪,“怎么,你这是要逼老夫同意你的意思?”
“老爷,妾身并没有任何逼迫老爷的意思,但是萝儿是妾身身下掉下来的肉,她现在中了毒,万一出了事,妾身也就跟着去了。妾身自认平时一向待鸢儿不薄,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狠毒,对自己的亲姐姐都下得了手,若是留在丞相府,妾身和萝儿还哪里有活路?”柳烟烟说的情真意切,泪水涟涟,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你……”柳烟烟异常狠绝的模样,让木江州脸色又黑了几分,却一时无可奈何。
这柳烟烟平时温顺乖巧,但是一旦发起狠来,倒比男子还狠上几分,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成。平时一般不会这样,木江州对她也还算宠爱,现在见她这番模样,是一定要拿木鸢儿是问了。
两个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谁受到伤害木江州都舍不得,这倒让他一时沉默下来。
见柳烟烟唱念做佳,木鸢儿唇边掠过一丝冷笑,这两日她让木萝儿出了两次丑,木江州又让木萝儿在祠堂面壁一个月,这母女两人想必这次卯足了劲儿要将她扳倒,当然会做的谨慎无比,不会让她轻易找到破绽。
不过木萝儿平时极其爱护自己的身子,如今为了陷害她,竟然对自己下了毒,倒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只是,该如何才能找到她们的破绽,为自己开脱呢?
现在证据确凿,她的形势极为不利,尤其是柳烟烟还步步紧逼,就算她想要化解局面,却也苦于没有足够的时间。
这该怎么办?
“哎哟,我的心口怎么忽然就疼起来了?”就在三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外间忽然传来南慕哲“痛苦”的声音,接着就是南慕临和南慕宸安慰他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木江州脸色一变,迅速站起身来,急急朝外间走去。
眼看就要逼的木江州点头,却不想南慕哲这个时候插了进来,柳烟烟的脸色变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却也只得赶紧跟着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南慕哲倒还算讲义气。”微微笑了笑,木鸢儿心中顿时有了底。
等木江州和柳烟烟都赶出去的时候,却见南慕哲一脸苍白的捂着心口,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嘴唇微微发紫,笑的十分虚弱,“相爷,夫人,实在对不起,我这心口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过不碍事,你们继续,大小姐中毒的事情要紧!”
“八皇子,你先让李大夫瞧瞧,老夫现在就让人去宫里给你请御医。”按了按南慕哲的手,木江州神色严肃,“小女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不碍事的,八皇子不用担心。”
柳烟烟虽然也是一脸着急,心中却暗自揣度,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八皇子有什么心口疼的毛病,而且为什么早不犯晚不犯,偏偏在她逼迫木江州做决定的时候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