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已经做了决定,他还是感觉一颗心被蛊惑得蠢蠢欲动。
他该不该放弃送到眼前的机会呢?
想了好一会,忽然他摇头。
仿佛想通一般。他站起身。
眼中很平静,再没有惆怅和犹豫。
他走上江堤,注目滚滚流水。
忽然看见江面上来了一艘大船,他瞬间失神。不知想起什么,眼中又现出犹豫和挣扎的神色,以至于半天未挪脚步。良久。他才匆匆转身,往村里去了。
才睡下的清哑听赵二哥在门外告诉说,看见了上次跟她一块逛庙的少年公子的船,便知是韩希夷来了,心想怎么又这么巧?
赵二哥还提议:最好立即请韩希夷护送她回家。之前她说要在五桥村住一夜,现在突然走,且船又是顺流而下,十分快速,对手便想做手脚也来不及布置安排。早些回家,也免父母忧心。
“免父母忧心”这话打在清哑心坎上,忙派阮秀去埠头拦截并请韩希夷。
韩希夷不用她请,已经在埠头停船上岸。
自上次后,他对五桥村观音庙有特别的感情,此时天色不早,本就打算在这里停泊一晚的;更重要的是,他在江边救了细妹,听说清哑的遭遇后,一刻不敢耽搁就赶来了。
在埠头,毫不意外地和夏流星碰面。
想起清哑遭遇,他不禁怒火中烧。
夏流星看见他,也是憎恶不已。因见阮秀来了,请韩希夷去村里见清哑,他便也借口探望并送药材,也跟着一块进村,好见机行事。
一群人才进村,那边清哑便得了消息。
听说细妹回来了,她欢喜不已,彻底放心。其实她不过就是得了重感冒而已,还没严重到不能起身的地步,这时听见好消息,精神和身体都轻松许多,因吩咐细腰收拾准备离开。
韩希夷和夏流星来到福儿家,被让到堂上桌边坐了。
细妹进房,抱着清哑掉泪说前情。
细腰则出来,让韩夏二人略等候,说姑娘正在更衣。
二人忙说姑娘病了不必起来,细腰却早转身进房了。
二人都领教过细腰的脾气,对此都很无奈,唯有苦笑。
然此时他们正互相憎恶对方,便苦笑也是独自苦笑,不能对视交换眼神和心得,更无法闲谈叙话打时间,加上又都想见清哑,唯有耐心静坐等候。
等候时,心里不禁要想些事。
想来想去,都脱不开郭清哑和官商的那些事。
于是,想忍住不说话也难!
夏流星先难,上下打量韩希夷一番,意味深长地说道:“韩大少爷来的真及时啊!关键时刻就出现了,还这么巧的救了郭姑娘的丫鬟,叫人不得不想这其中有无猫腻。也对,如今郭织女可是名满天下,谁娶了不但光宗耀祖,还能带来无尽的财富。可不都不择手段了!”
韩希夷轻笑道:“夏少爷何必多说。郭姑娘眼明心亮的很。”
夏流星道:“郭姑娘是眼明心亮,可也单纯,正容易被有心人哄骗。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这个世上,谁才是对她最好的人。”
他口气流露出强烈的不甘和怨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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