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道:“何罪之有?此举犯了大靖哪一条律法?”
王大人脸一沉。道:“你借用捐助手段,瞒天过海,贿赂夏织造,为谢家谋取利益,难道不是重罪?”
方初道:“大人这样,民不服。”
王大人道:“你还有何辩解?”
方初道:“若大人这样判,那近日捐款的所有锦商都该被拿下治罪!”
王大人重拍惊堂木,喝道:“一派胡言!二者岂可相提并论!”
方初沉声道:“如何不能相提并论?当日捐助,全部用到灾民身上,而不是送去织造府,怎能判定是贿赂?”
王大人道:“你这是为夏节义弟弟贪污朝廷赈灾款寻机开脱!”
方初耐心道:“大人,我等是商家,不是朝廷官员!我等只知捐款,至于赈灾款被官员接收后,贪污挪用多少,又或者全部用于赈灾,都不是我等能控制的,那是朝廷的责任。譬如此次赈灾,大人已经收了近三百万银子。若大人未奉旨巡查江南,还是由夏织造牵头,不知又有多少被中饱私囊。大人能,这是我等商家之过?”
王大人哑口无言。
方初继续侃侃而谈:“不瞒大人,那次河间府旱灾,我方家也捐了十万银子,也用的是化名。这却是连夏织造都不知道的。大人我们取悦夏织造也好,是良心恻隐也罢,总之那一次是真将银子用在了灾民身上。所有用度,河间府均有账册记录的。
“我祖父在世时,曾一再告诫民:万不可被钱财操纵,为获利益不择手段,终会走向覆亡。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我等织锦世家,利益与百姓息息相关,多少年来,捐款赈灾、修路搭桥,除了受制于地方官府,需要仰仗他们鼻息外,还因为我们诚心想做善事,积攒功德,以免被铜臭熏坏了良心,遭到报应。”
听了这一大篇恳切的话,王大人面色缓和不少。
然他并未就此放过方初,犀利指出:“本官指谢家与夏织造勾结,关键在于:事后夏织造授予谢家大批订单,而那时谢家已不是皇商。”
方初不慌不忙问:“那天在高台上,大人听闻各大锦商没有捐款,是否不悦?”
王大人道:“本官确实不悦。”
方初道:“后来众人解释了缘故,又都捐了大笔银子,大人是否扭转了对他们的印象?是否会将此事上奏朝廷?”
王大人微微头。
方初又道:“等新织造官赴任,宫中上用、朝廷官用订单,难道不授予这些有实力、捐款赈灾的锦商,难道要授予一毛不拔的锦商?”
王大人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么重的灾情,幸得各大锦商设置施粥,施粥赠药赠衣,使得所有逃难来的灾民都得到妥善安置;又捐助巨额银两,以便官府安排灾后重建和修理河道,凡此种种,都为他这个钦差减少了许多难碍,各项工作顺畅,他自然要代表朝廷嘉奖他们。
他看着方初,不由得目露欣赏。
这并不是他就认为谢家无辜了,谢家当初向河间府赈灾,就是为了向夏织造示好,确有私心。但是,方初善加利用,将这贿赂用在了灾民身上,一箭双雕,才有了今日结果。
这个人有大才,只可惜投身商贾。
这时,方家总管带来了物证,一大包,呈上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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