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众女工还兴奋地嘀咕:
“哼,姑娘好的很,那些人净嚼舌根。”
“可不是,我一看就晓得了:这姑娘和小媳妇可不同。走路都不一样的。咱们少东家那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儿!”
“真的,你看出来了?”
“当然,你们年纪轻,不如我们有年纪的眼睛毒。”
“嫂子,那你快说说,姑娘和小媳妇哪里不一样了?”
“哎哟,哪里都不一样:眉眼、屁股、腰、走路姿势……”
“哈哈哈……”
这些话,听得那些尚未成亲的女孩子脸都红了。
她们羞是羞,却对此事抱着无限的好奇,竖着耳朵想听明白:这女孩子成亲了和没成亲到底区别在哪。怎么就能看出来了!
蔡氏和一干管事媳妇对此情形只装没听见。
她们觉得这未尝不是好事,至少可以对抗外面的流言。
再说清哑,离开西坊后,还想去金氏看看。那是她和方初合作的坊间。她心系它不亚于郭家作坊。可事,方初自己都没公开他是金氏的东家,如果她去了,会不会坏了他的计划呢?
她犹豫片刻,决定等张恒回来再说。
回到家,现张恒已经回来了。带来了方初的信。
清哑急忙接过,拆开来。
里面除了信笺,还有个竹哨子。
清哑狐疑地将竹哨子又装进去,先看信。
方初在信中告诉她:
她父兄拒绝了亲事。可能是受外面流言影响,觉得他方初是冲着郭家技术去的,对清哑不真心。所以,他将努力挣一份家业摆在郭家面前,证实自己的能力。同时,他也会孜孜以求地取得她父兄的好感,让他们接受他。叫她不要多想,专心准备应对织锦大会。还要她相信他,他一定不气馁、不焦躁、不退缩,勇往直前,越难越能激他的潜力。又说了金氏的运营。然后提到竹哨,说他用昨日换气的竹管叫人做了两个竹哨,他自己一个,另一个送她;又说他会偷空去绿湾村看她,到时候用竹哨联系;最后说有事让张恒给他传信。
他并没有透露郭守业要求方家长辈出面的条件,怕清哑知道了徒增烦恼,夹在他和家人中间左右为难。
清哑看完,脸上漾起静静的笑。
因方初在信中说:他早就命金掌柜采用“以老带新”的方式,为金氏召集了一批织工。金氏往后走“分散经营”的路子,除了本身固有的织工外,有家贫买不起织机的,金氏提供织机;初学手艺不精的,金氏派熟练工免费教导,学成后与金氏签订长期用工合同,一签就是十年。所以,她不打算去金氏露面了。
就让金氏作为方初的底牌,等关键时再亮相人前吧。
这时,张恒在旁提醒道:“姑娘,这哨子是少爷用换气的竹筒做的,一共做了两个。我们少爷一个,姑娘一个。”
他一不小心忘记了:他现在可是郭家人。
“我们少爷”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呢!
清哑却没在意,只顾拿起那竹哨,翻来覆去地看,眼前浮现昨日在水下和他共用一根竹管换气的情形,她喝了好多水呢。
把竹哨放进嘴里,用力一吹,声音清脆嘹亮。
她便笑起来,又连续吹了好几下。
巧儿听见哨声,跑过来道:“姑姑,我看看,什么响。”
清哑便递给她,说:“别弄坏了。”
巧儿拿着猛吹一气,舍不得还她了,说:“姑姑,这个给我吧。”
清哑忙拿回来,宝贝地塞进荷包,道:“这个不好。我画个样子,叫人做几个好的,你们一人一个。”
巧儿嘴里道:“好。”眼睛却疑惑地盯着清哑荷包,想:“不好怎么还跟宝贝一样收着?肯定是好的。小姑怕给我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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