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膝部即将打在骆阳身上时,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xiong口处便如同巨锤击中一般,随着那股子巨力,身子直tingting向后飞去,‘砰……’一声巨响,后背撞在身后不远的一个半截水泥桩子上。手脚四肢顿时抽空了力气,五脏六腑如同滚沸了的开水一般翻江倒海,一口气没忍住,一股子鲜血翻涌而上,一口喷了出来。
‘噗……’
一招。
他仅仅出了一招。
自以为在武学之道已经登堂入室的男孩,此时没有了一点刚刚的嚣张跋扈,满脸痛苦之色。
此时那男孩再次想起曾经爷爷经常跟自己提起的一句话:速度一定要快,但光速度快也不行,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无论多快也是徒劳,所以,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都不能掉以轻心。
自己受力,飞出这么远,对手是用力方,就算是回力,这么大的力道,也会让他后退几步。但眼前的那个人却丝毫没有,他甚至还将收回的右脚抬起来,拍打粘在上面的泥土。
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何止是一星半点?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魔鬼!
“说吧,谁指示你来的?”骆阳见那个男孩似乎清醒了一些,走到他跟前问道。
“我……我不能说。”那男孩似乎在顾忌什么,嘴上断断续续的道。
“练武之人都讲究个信誉,你还这么年轻就学会了出尔反尔,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混?”骆阳嘴上若无其事的道。
一句话说的那男孩满脸羞愧。愣了半晌道:“我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
“把我杀了。”男孩子咬着牙,忍着剧痛道。
“好。”骆阳丝毫不墨迹,肯定道。
“是……是顾家,顾兴邦。”男孩似乎下定决心一样,咬牙道,牙齿咬的太紧,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是那个顾罗晨的什么人?”说到顾兴邦,骆阳立马想到顾罗晨。貌似自己就得罪了一个姓顾的人。
“是顾罗晨爷爷。”
“那你爷爷又是谁?”骆阳刨根问底道。他可不想留下什么后患。
“我爷爷名叫钱统,与顾家是世家通好。”那男孩看着骆阳道,此时眼神清明,再没了一丝刚刚的阴冷。说完心中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忙又接口道:“顾家虽然对我爷爷有恩,但我爷爷也仅仅是他们手下的一枚小棋子,你千万别伤害我爷爷。他已经七十多岁了,我不想让他老来不得善终。”
说完那男孩竟然哭了起来。
看来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骆阳嘴上嘀咕着,本来还想将他打残了哪,听他一通话,又有点于心不忍。
斜撇了他两眼,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将他毫无力气的身体翻平整,让他躺在草坪上。
“你要干什么?”男孩子不解的问骆阳。
“你说哪,杀你啊。”骆阳没好气的瞪了他两眼,嘴上轻声嘀咕道:世上怎么净是你们这种傻瓜,明知道是人家的棋子还要为人家卖命,估计若是哪天死了人家都不舍得给你买个坟墓。
他说的这些道理男孩岂会不知,但当这话如此赤/裸裸的落进男孩耳朵里,男孩也不禁为之动容。闭上双眼,任命一样的任骆阳摆布,接着肩膀处便受到重击,顿时失去了直觉。
而在不远处的一栋仅盖好主体的废旧大楼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将骆阳和那男孩的一举一动看的明明白白。
直到骆阳起身走远,老人才囔囔自语道:“果然是个奇人,这样的旷世之才怎是随便能得罪的?老夫真是白活了几十年,两眼一抹黑一路走到现在,才突然发现自己做过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真是罪孽……
只是苦了钱雄这娃……”
老人家囔囔的说完,思绪似乎明朗许多,双手紧了紧上身的对襟衫,正正神色,漫步往楼下走去!
顾兴邦,咱们相识几十年,恩恩怨怨也该就此了结了!从今往后老小子我不欠你的,老小子我也该自由自由喽!
……
顾家大宅。
顾兴邦此时正稳坐在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旁边那个不争气的小孙子顾罗晨在沙发一头,搔首弄耳,百无聊赖至极。
不多时,顾家的贴身家仆刘保轻手轻脚走进客厅,在顾兴邦耳边轻声道:“老爷。”
“事情办妥了?”顾兴邦没有睁眼,只是低声的问道。
“钱统走了。”刘保小心翼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