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留守高邑城的冯翊部五千人马估计也被黄巾军牵制了。他的人马更少,根本不起作用。
李弘呆呆地望着地图,一筹莫展。
李弘曾经提醒过郭典,褚飞燕不在中山国,意思就是他可能跑到常山去了。但因为郭典是他的上级,官比他大得多,不好直说。他其实就是想告诉他,最好把自己的风云铁骑调到正面战场上攻击黄巾军。两军联合进攻,歼灭黄巾军的把握性更大一些,也不怕黄巾军玩什么花招。
但他那个时候刚刚轻松夺下奴卢城,已经立了大功,如果再到常山抢功,似乎太过分了。所以郭典拒绝了李弘和他的骑兵南下参战的要求。
结果如今一团遭。
现在郭典的部队如果被黄巾军全歼,守高邑城的冯翊就是第二个被黄巾军攻击的对象。冯翊被消灭,黄巾军立即就可以长驱直入,打进钜鹿郡。自己的铁骑虽然有一万多人,但想在冀州这么大的地方击败依靠太行山进出的黄巾军,很困难。同时,冀州方面再想短期内集结五万以上的部队攻打黄巾军,更是没有可能。
张牛角一出手,冀州战局立即反盘。官军惨败已是定局。
李弘后悔万分。到了这个时候,还贪功打什么县城?在黄巾军主力尚在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应该盲目分兵,否则今天这个惨局也还有挽回的余地。
李弘越想越窝火,怒气上涌,突然对准面前的案几就是一掌。“咔嚓……“一声响,案几被他一掌劈断。
赵云,张郃,文丑脸色俱变。
“立即命令阎柔部,鲜于银部,鲜于辅部,以最快速度赶到下曲阳。”
“吹号,立即集结部队,准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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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鸿岭笼罩在黑暗里,悄无声息,只有凄厉的寒风拍打着巨大的帅旗,出阵阵刺耳的啸叫。山岭下,黄巾军的营帐密密麻麻,绵延数里。数不清的火把在风中摇曳,就象一颗颗妖艳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绸缎上,显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郭典五十多岁,须皆白。此时他站在岭上,望着敌军阵营,面带微笑,神情自若。
去年,他还是钜鹿郡的太守。黄巾军在他的管辖地先爆,其声势之大,无人可挡。他勉强支撑了几天,逃到了安平国。后来皇甫嵩将军率部赶到,他带着郡国兵参予剿匪,
“不知道子俊可到了奴卢?”站在他身后的审配忧心忡忡地说道。
“正南,你当真认为豹子会日夜兼程赶来求援吗?”郭典怀疑地问道。
“肯定会来,只要我们还能再守七天。”审配口气坚决地说道。
郭典叹了一口气,显然没有信心。
“你看到他就知道了,他绝对是一条汉子。”审配不容置疑地说道。
“哦。一条汉子?”郭典转身面对着他,惊异地问道:“你从蠡吾回来后,一直不对他做任何评价,听子俊说你在蠡吾还把他狠狠骂了一顿。怎么今天突然这么相信他?”
审配苦笑了一下,说道:“他虽然出身低贱,满身的胡人味,但他不是蛮子,他的武功和才学都很令人敬佩。那天指桑骂槐地骂他,我的确有些不对。我以为他象蛮子一样贪婪狡诈,趁机要挟我们,中饱私囊,谁知道他真的把那笔军饷全部给了士兵。有机会我向他解释一下。”
“所以你相信他?”
“是的。他对胡人就象对自己兄弟一样,虽然为我们所不齿,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他有大度胸怀。一般胸怀宽大的人,都是忠义之士。所以我相信他。”审配很严肃地说道。
郭典笑起来,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正南老弟也是忠烈刚直之人,否则也不会得罪许多人。你看,我们还能再守七天吗?”
审配摇摇头。
郭典大笑起来,“好。今次老夫也尝尝血染沙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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