浍河宽近百丈,那酒囊竟能飞越滔滔河水,准确地落到了这边,手劲之强准头之精,让人叹为观止。
两岸军民齐声喝彩。
秦阳功力未复,但身为接近四级上的绝顶高手,接住这远抛过来的酒囊却如探囊取物般容易,他轻舒手臂,已将那酒囊接在手里。
秦阳心中激动,豪气顿生,回应一声:“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仰首,白酒如练倒入口中。
酒是烈酒,情更是真情!
酒尽!
秦阳高高举起空了的酒囊,他不擅饮酒,酒气上涌,脸上一脸潮红,但他挺立岸边,与隔河相对的岳飞遥相呼应。
两岸军民再次喝起彩来,深深为这对结义兄弟的豪气与深厚情谊所打动。
岳飞再次放声大笑,欣然高呼道:“好!好!此刻我们隔岸相逢,晚上再在新县把酒言欢!”
他拨转马头,点齐兵马,径直朝着新县的方向驰去。
他带着两万岳家军来去如风,潇洒至极。
望着“岳”字帅旗远去,秦阳心怀大畅,高声道:“走,我们也回新县!”
数万军民齐声应诺。
……
广陵城一处偏僻小巷里的破旧民居前,亲卫张涣一脚踹开早已破了个大洞的木门,皱着眉走了进去,心里直骂娘。这阴雨绵绵的鬼天气,世子不回府玩女人,跑来这个地方又脏又破干嘛?他原本正和那小丫鬟正滚床滚到紧要关头,被吴晖拍门叫了出来极是不爽,但碍于世子张宝山的威势只得依令出来,欲求不满而产生一肚子的怨气却是压不住。
四名身材壮硕的轿夫抬着轿子入内。
“世子,到了。”亲卫吴晖同样不满,但他比张涣会做人,脸上还是无比恭敬。
“辛苦了。”回答他的却是一个好听的少女声音。
咦?怎么世子的声音变了?吴晖还没反应过来,车门打开,一道淡黄色的人影已闪身而出,两条小辫子轻轻飞扬间,一双纤手连环出拳,快捷无伦直击他中线要害。
吴晖大惊,连忙出掌要挡格,但那人影变招极快,纤手一圈一荡,雪白的粉拳已从他桥手间的空门直线击入,正中他下颚,寸劲一透,吴晖登时晕了过去。
亲卫张涣听得声响回头,认出是那郡主府里的秦姑娘,吓了一跳,又见同伴瞬间被打倒,急忙拔出佩剑刺了过来,星儿脚步如风,一个包脚马已闪到他身后,右手闪电挥出,劈中张涣后脑,张涣闷哼一声,瘫倒在地。
那四名轿夫也是世子府的侍卫,慌忙各拔刀剑迎敌。
星儿早探知他们的武功不过二级上左右,根本不屑拔夜明宝剑,施展出哥哥传授的咏春拳与天道门的飘云掌法,三五招之间已将四名轿夫尽数打倒。
她撕下众人腰带,将他们手脚都扎扎实实地绑了起来丢到墙角,随后从轿子里提起早已被她用银针刺昏的张宝山,听得周围没动静,便悄然掠出了这间偏僻的小屋子,在小巷里提气急奔。
张宝山这张最佳挡箭牌,她可没打算轻易就放过。
小巷里细雨绵绵,偶有大风吹过,便有数点雨滴打来。广陵城弥漫在一片白茫茫的雨雾里,视野范围极差,为星儿的逃亡带来了极大的好处。
星儿知道此时广陵城已开始戒严,处处都是游骑岗哨,丝毫不敢大意,一边飞奔一边听着四处的动静。
她在广陵住了近两个月,对大街小巷已颇为熟悉,记得“庆记米铺”在前面两条街道的巷口处。此时外面大街上兵马不断巡逻,虽有雨雾掩护,想不被人发现地通过却也不易。
她将周围的道路回忆了一遍,干脆不出小巷,施展轻功翻过旁边院子的围墙,从大院的屋子间穿梭而过,又从后院的围墙翻出,如是者一连数次,已穿过两条街道,来到“庆记米铺”的附近。
星儿飞身跳上屋顶,伏在屋檐处。漫天的春雨早已将她那身淡黄色的衣裙打湿,两条小辫子也湿漉漉地粘在胸前,她顾不上整理仪容,小心翼翼地俯瞰着庆记米铺。
越安全的地方说不定越危险。这个据点虽说隐秘,多年来未必没有泄露的可能。一着不慎,等待她的可能是天罗地网。
庆记米铺门前的街道中行人稀少,偶尔有行人经过也只是脚步匆匆。米铺半掩着门,似乎随时准备关门打烊。
星儿手里提着当朝世子,自然不方便从正门进去。她趁着街道上巡逻的游骑正好走远、周围又没行人的机会,纵身急跃下屋顶,如轻烟般冲刺数丈,眨眼间穿过街道,脚尖一点地,拔地而起,已跃上庆记米铺的墙头,她正要偷偷观察里面情况。
“谁?”忽然一声轻喝,剑光掠起,一股凛冽至极的剑气朝着围墙上的星儿攻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