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正朝远处的莘瑶琴挥手作别,听到车厢里传来月儿淡淡的声音:“哥哥你又不是‘鬼眼赤瞳’,脖子伸得再长也看不到那小美女了。”
秦阳讪讪一笑,坐回到座位上,若有所思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莘姑娘在隐瞒着什么?”
夕岚首先点点头,月儿惊讶道:“哥哥也察觉到了?”
“嗯,她问我御医的事后表情变得很不自然。”
夕岚偎依在秦阳怀中,懒洋洋地眯起眼睛道:“对的,我看出琴琴近来有些不顺心的事,阳阳你有空还是多关注下好。”
月儿轻叹了声:“她在寒风中等了哥哥这么久,哪会为了只是送些小礼物来,怕真是有什么为难事想求你帮忙,只是见我们都在不好说而已。哥哥你真是不懂女孩儿的心。”
两个女孩儿这么一说,秦阳有点坐立不安了,急忙唤了声:“南仲!”
耿南仲拍马奔近,答道:“在。”
秦阳吩咐道:“你秘密去查查莘姑娘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尽快来报。”
耿南仲马上躬身领命而去。 月儿自然瞧出哥哥真没打那小美女的主意,顶多是有些好感,反倒是同情怜惜的成分居多,便低声道:“哥哥,你若喜欢她还好,不然别对她太好了。有时温柔才是最大的伤害。”
秦阳呆了呆,见座位上还放着莘瑶琴送来的包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件小礼物,像是什么观音玉像、白玉福寿、根雕五爪金龙等,做工极是精巧。他的目光却落在一件最不起眼的东西上,伸手拿了起来。
这是一块用红线穿好的和田玉佩。色泽哑黄,触手微显粗糙,观感一般,但隐隐透出暖意。居然是正宗的暖玉。
玉佩正面刻着一个太阳。背后却刻着四个字——“一生平安”。刻工普通,一看就不是专业匠人所刻。
月儿接过,抚摸着那四个字道:“是莘姑娘刻的吧?似乎是新刻成的,口子还有点磨手。”说罢递回给哥哥。
夕岚瞟了眼,故意道:“咦,玉倒是好玉,可惜刻得太差。把好玉变废玉了。” 直到快到宴会的酒楼,他轻轻地将玉佩挂在自己的胸前,贴身佩戴着。
……
宴会在麻城最大的酒楼烟雨楼举办,烟雨楼占地极广。五层楼宇,两百多张圆桌。足以容纳一千多人的大宴。它的设计颇具匠心,从外表看不出有多富丽堂皇,但飞檐如勾。琉璃成窗,墙上题满了当代名家的诗词,儒雅而不落窠臼,所以极得文官的喜欢。
知府俞文彬也是麻城当地有名的大儒,有文人的耿直却又颇有几分灵活的官场手腕,他早知秦阳不喜奢华,选了这么一处酒楼,点的菜色也不甚华贵,可谓苦煞心思。
亲卫过来将车门打开,红玉抢先一步挽着月儿的手臂下车,秦阳苦笑一下,拉着夕岚随后下了车。
庄继先早已先到一步,当下和俞文彬一起带齐麻城的文武官员列队相候。
俞文彬见到红玉和月儿先下了车,微微怔了怔,他自然认得月儿,以为红玉才是秦阳的王妃,马上恭敬道:“秦大小姐、准王妃里面请。”…
后面的秦阳顿时乐了,暗暗道阎王债还得快,想抢我家月儿,这就是下场!
“我才不是那坏人的什么王妃!”红玉脸红耳赤,回过头狠狠地瞪了秦阳一眼,才拉着姐姐快步入内。
俞文彬等人都脸色古怪地望向秦阳。秦阳笑眯眯地放轻声音说道:“女孩子嘛,脸皮嫩,一下子还不习惯准王妃的称呼,你们多叫些,她很快就习惯了。”众人早见红玉用黑纱蒙着面,听了秦阳的话都“哦”地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准王妃天性害羞。
夕岚知道秦阳是要报复红玉,不禁“卟哧”地笑了出来:“阳阳,你好坏。”然后别有深意地低声说了句:“小心弄假成真哦。”
秦阳微微一笑正要答话,忽然“火眼”察觉到异状,便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虬髯大汉正手按刀柄肃然守在酒楼门口,他年约三十,较常人高出一个头,虎背熊腰,满脸浓厚的虬髯胡须,极有大将之风,但他偏偏身穿普通秦家军将校的军装,显然只是个小小的校尉。
秦阳“火眼”一扫,此人居然是三级上的高手,武功竟不在匡伯和之下!
他隐约觉得这人极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庄继先见秦阳打量那虬髯大汉,便招呼那大汉过来道:“太阳王,这个是我最近几天招募的勇士,他原本是西路军的校尉,后来在麻城养好伤后来投军,我见他有些本事,能接我十招,就让他继续当校尉。”
秦阳暗暗道:“此人的武功比庄继先还要高出许多,当时怕是故意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