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时,凤公子如约而至,一等再等,非常失望,心想,堂堂名门正派的掌门也会放人鸽子,而且是在与己有关的事情方面,真正令人不解。
凤公子毕竟是有耐心之人,他除了等别无选择,他心里抗拒着,但愿掌门不会爽约,否则,刚刚看到曙光的狱情便会成为无关之案,再想翻案可就难上加难了。
我的天,凤公子飞上一棵树的枝头,冷静地观赏着这夹皮沟里的哗哗流淌的小溪,观赏着高高低低葱茏与干瘦的树,观赏着微风吹拂下小草的点头与摇头,观赏着远处绿意装点着的山的肌肤。可无论如何也没有欣喜之感,那颗悬着的心随着一片凋零的树叶而下沉,随着草尖地直刺而发痛,随着飞鸟一声鸣叫给带走了。
凤公子正无力排遣苦闷之事,从山的垭口处出现了两条急匆匆地滑翔的身影,凤公子没有心思等待,他一拍翅膀,脚在枝头猛力弹出,飞了过去。他奋力掠向两条身影的上方,定睛看时,暗自叫苦,怎么会是禽意派掌门和一个小弟子。
凤公子叫了一声辛苦,降了下去。那两条身影当然也看见他了,平展翅膀滑翔着,那掌门回应了一声:“凤公子辛苦!”
“怎么回事,奈何只是二位前来?”凤公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快走,此处非说话之所!”掌门紧急地道,“随我来!”
途中,凤公子问道:“何事如此惊慌,莫非有何意外?”
“没有意外!”掌门给凤公子吃了一颗定心丸,“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影响到案情的进展。”
“情况十分危急,两方争斗比想象的激烈得多!”而那小弟子补充道,“不过事情对我方有利,只管小心谨慎地跟着就好。”
翻过一道山梁又不道山梁,跨越一条沟壑又一条沟壑,日头已经很毒了,三个赶路赶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也不敢稍事懈怠。
到了一道山梁上,禽意派掌门奇怪地自言自语道:“人呢,怎么回事呀?”
“糟了,准是出事了!”小弟子焦急地小声道。
凤公子的心凉了半截,咯噔一下,他看着一脸无耐的掌门。
掌门奋力拍打着翅膀,俯冲下去,凤公子和小弟子紧跟其后,他们降落地面,仔细察看动静,努力想发展蛛丝马迹。
一阵徒劳之后,掌门脸上的忧虑之色大减道:“这就好,这就好啊!”
凤公子和小弟子不解其意,用奇异的眼神打量着这个自我庆幸的掌门。
掌门微笑道,你们好好想想,如果出了意外,怎么都会有打斗争夺的痕迹吧!没有,没有能说明什么?当然是安全转移啰,对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