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那彪人马的首领一声断喝,兵士们便刀剑出鞘,便要动手。
凰公主也一声猛吼:“住手,不就是皇宫吗,我们自己走!我干娘便住在此地,岂容尔等胡来,你们有多少脑袋可砍!”
凰公主真地将这彪人马镇住了,他们犹豫起来,有的兵士将动作凝固在此,活像公园中的艺术浮雕一般。
凤公子反应奇快,解释道:“我们干妈前日才从杭州回宫,正等待我们前去拜望,不幸迷路,造成误会,还请护送我们前往。”
兵士们议论纷纷,有的吓得往后缩,首领还算镇定,愤怒之色全无,上前郑重地警告道:“此话当真,撒谎可是重罪,冒充皇亲国戚更是罪上加罪!”
“岂能有假!”凰公主一副目中无人的傲慢姿态,卖弄着身姿,摇摇摆摇地道,“我担心有些人故意阻挠皇亲交厚,不知死于何地,葬身何处嘞!”
“姑娘息怒,姑娘息怒,这就护卫前往。”首领显然有些赎罪意味,“还不快走!”
凰公主毕竟官家长大的,见的世面多,花花肠子自然不少,她走了几步,蹲在地上,大声呼疼,凤公子上前抚慰,凰公主背过身去,向夫君莞尔一笑,继续呼疼,呻吟着:“哎哟,我走不了啦!干妈该等得着急了,为之奈何?”
首领有些踌躇,不知如何是好。他招一名士兵到跟前来,命令道:“你力气大,背她走,别耽误了大事,快去!”
“岂有此理!”士兵犹豫之时,凰公主道,“人有等差,尔等何人,岂敢玷污本姑娘名节,污我身体,快叫车来,否则……”
凰公主故意不往下说,吓得那首领额上的汗珠直往外冒,急忙吩咐面前的士兵前去找车。待那士兵飞奔而去之时,凰公主还在继续演戏,跟苏妹她们表演的一模一样。
苏妹在此情节上做足了功夫,她颤颤悠悠地站将起来,一会儿猛然前倾,似要跌倒,一会儿退后,仿若仰翻,把那队兵士吓得不知如何救助。
凤公子则表现得很善解人意,他上前扶着娇妻,虽然也陪娇妻演戏,而跌来跌去的幅度更大,危险迭现,让人心惊肉跳。
可想而知,一对情侣树缠藤藤缠树一般的舞蹈,其他演员则是围绕着情侣展开被支配被惊吓的舞蹈,还配之以烘托玩世不恭的乐曲,你看看那演唱的吴妈,左右摇晃,沉醉于情境和优美的旋律之中,微笑着,脸上鲜花盛开,皱纹全然消失殆尽,观众岂有不受感染之理!
嗨,观众前往苏州河妓院不就是为了娱乐吗?这折戏曲情节并不紧张,可娱之乐之则尽力奉上,既赏心又悦目,情趣无穷,真是值啊!
更让观众想不到的是,飞奔而去的兵士急急忙忙地拉了一辆小轮车奔跑而来,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凰公主一见便知那是运送垃圾的玩艺儿,岂肯上这样的车。不过,凰公主见到车后神秘一笑,动作虽然隐蔽,怎能逃过聪明机警的凤公子的眼睛,他的表情更加神秘莫测。观众像喝醉酒似地玩着味,等待着可期的一幕。
那首领一脸诧异之色,但又不便说破,侥幸地恭敬地邀请凰姑娘上车。
凰公主在夫君的搀扶下,夸张地一瘸一拐地走到车前,问道:“这车可以去皇宫吗?”
那首领也是慌了手脚,不假思索地答曰:“当然可以!”
站在首领对面的一名士兵故意咳嗽一声,右手横在颈项上,首领一看,惊恐万状,俯地求饶:“饶命呀,小可并无亵渎之心,宽恕小人无知之罪!”
那首领叩头再三时,凰公主挽起夫君的胳膊扬长而去,扔下一句话来:“讲道理,维护皇家好声誉,切毋抹黑!”
观看到此,观众情不自禁地齐声道:“遵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