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宇信也不去揭穿,只是笑着说道:“朱司马过奖了。信尚年轻,对这军中事务还不熟悉,今后还得请司马您多多指点。”
一番客气后,宇信才言归正传提起交接一事。毕竟今天来军营的目的就是来交接职权的,不能一味攀附交情,这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的。
朱俊闻言,低声叹道:“大人有所不知,自从圣上殿前亲封大人骁骑都尉一职后,原骁骑都尉袁绍就气愤地离营而去,至今未曾返回一次,这都快三天了。我们也急得派人四处寻找他的下落,只是一直都没找到。”
宇信闻言也是一惊,没想到自己居然顶了袁绍的位子。呵呵,这真是冤家路窄。袁绍此人心胸狭隘又无远虑,怪不得他会冒然离开,以他那爱面子的性子来看也属正常。
“不过在军中,这将官私自离营不返的罪可大可小,如今上边却没什么动静,看来这袁绍必是跑到何大将军处避难了,那还派人找个屁啊,难不成你还敢带兵去闯大将军府?”宇信不由得在心中腹诽着。
宇信等人因无法完成交接之事,自知不便在军营多作停留,只得向朱俊等人告辞离去,拜托他一有袁绍消息便立即派人来通知。
四人在回去的路上别提有多郁闷。这袁绍多半就躲在何进府中,反正如今雒阳城内还算太平,一时半会儿也不急于交接上任,还是先去城南看看皇帝赏赐下来的新府第,然后再作计较。
要说灵帝还是蛮大方的,赏给宇信的宅子真不小,可容百多号人居住。整个宅子分前后两院,前院办公会客,后院有假山亭台可作休憩之用。府上装饰也好不奢华,总之让宇信感到十分满意。
另外府中配有侍从卫士数十人,待遇不可谓不高。宇信心知这里面怕是少不了宦官张让等人的巴结之意,不由得感叹道:“唉,出来混迟早都得还!”
有道是“择日不如撞日”,左右四人来时也没带多少家当,宇信当即决定入府居住。在新府第住下来就是享受,不说别的,光是从伙食一项来看就要比在酒楼吃的好上几倍。众人吃过饭菜后,才重新坐定下来商议今日军中之事。
张飞没来由地问了一句:“大哥,今日飞见军中操练之卒甚为精干,为何大哥却摇头叹气呢?”
田丰心中也有同样的疑惑,当下也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宇信。
宇信微微一笑,坦然言道:“没有灵魂的军队操练得再好也不能形成强大的战斗力。平时打打顺风仗可以,可一旦遭遇强敌,恐怕就会凶多吉少。”
张飞一愣,旋即明白,抱拳说道:“大哥所言甚是,飞受教了。”
田丰也微微点头,想必也已明白宇信的意思。如果将士没有明确的信念,那么再怎么严格操练,恐怕也难以应付紧急情况。
宇信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转而提起交接之事:“今日闻朱司马所言,我料想那都尉袁绍必去了何进处,否则不可能军中无主将这等大事也没人过问。”
田丰思索片刻后点头认可道:“主公所言在理,这袁绍必是躲在大将军府。素闻袁绍此人胆小怕事,今却敢离营不归,着实可疑,丰料此必为何进想为难主公所玩的伎俩。”
宇信闻言点了点头,皱眉询问道:“既如此,元皓可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毕竟交接一事不宜拖得太久?”
田丰起身在屋中徘徊,边想边分析道:“主公,依丰之见,若想在这雒阳住的安稳,何进不能得罪,皇帝不能得罪,张让等宦官更不能得罪。圣上最信任张让等人,只要张让等人愿意保主公安全,主公在此可无忧矣。”
宇信深知田丰本事,如今听田丰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致,急忙追问其中缘由。
田丰继续分析道:“何进等人虽然势大,但并不能一手遮天。他们在这司隶地区的控制力还不足够,因此何进必然不敢和灵帝发生直接冲突,主公只要忠于圣上则无性命之忧。张让等人虽说也在拉党结派,偶尔也会背着万岁干些龌蹉的勾当,但他们都是和圣上站在一边的,因此圣上信任他们。所以结好张让,关键时刻也能保主公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