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信站在那里听得大汗淋漓,怪罪皇帝,开玩笑的吧?那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如果此刻你敢当殿吐个会字,保管你正午就被拖到法场上去砍掉狗头。
皇帝的面子是不能不给的,宇信当下哪敢迟疑,慌忙下跪道:“陛下任命微臣作皇子伴读实乃臣之幸也,臣岂敢有怨言。臣定当竭尽全力教好皇子,不负陛下厚恩。”
张让这些日子正想找机会接近宇信,这时也在一旁为其说些好话:“陛下,宇大人文武出众,定能教好辨皇子,老奴先恭喜陛下为辨皇子找了个好老师!”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此话果然不假,张让这番奉承话拍的灵帝屁股很舒服:“让父说的有理,哈哈哈。”
张让这边很不适时地朝宇信一笑,弄得宇信顿时毛骨悚然。这老太监是什么意思啊,怎么感觉要害我?
灵帝可没管二人心中所想,今天一下就解决了爱子所求之事,可谓圣心大悦,就差没下旨宴请百官庆贺了。
宇信见灵帝心意已决,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当下躬身询问道:“陛下,臣进宫时日不长,尚不熟悉宫中情况,不知辨皇子在何处读书,还请陛下派人引领微臣前往。”
这是句大实话,宇信初次为官,对皇宫里的布置确实不熟悉。虽有金牌在手,可以在宫中任意行走,但也不是绝对没风险。万一不幸溜进了后宫,那麻烦可就大了!
张让见有机会单独和宇信在一起,立马主动请命道:“陛下,不如让老奴带宇大人前去吧?左右老奴也有话要和宇大人说说。”
灵帝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并不起疑:“那就有劳阿父了,快去快回,朕还有事请教阿父。”
宇信和张让一同出了大殿,两人并排而行。正当宇信对张让如此好心感到纳闷时,就听张让开口说道:“想来宇大人才学出众,应该知道皇子伴读为何官职吧?不知宇大人有没有想过为何能当上这皇子伴读一事?”
宇信闻言一愣,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该不会就是你这死太监背后干的好事吧?但话还是不能这么说出口的,咱是文明人,不和你这阴不阴阳不阳的死太监一般见识。
宇信非常入戏,假装不解,一脸恭敬地求教道:“在下初入官场不久,对这些实在不甚了解,还望张大人能指点一二,信感激不尽。”
张让也是个老人精,如何不知宇信是在装傻。但这装傻充愣何尝不是一种为官之道,相反的,聪明一世才是愚蠢至极。宇信不失时机地卖傻倒让张让更加放心了,至少说明宇信是个有头脑的人,看得清官场形势。
虽说眼下没有外人,不过张让也不去当面揭穿宇信,反而耐着性子地解说道:“这皇子伴读可是个肥差啊,哪个当官的不想得到?咱家可是在陛下面前替你宇大人说了不少好话,才让宇大人顺利坐上了此位。呵呵,咱家知道,宇大人是个精明人,不知宇大人准备如何回应咱家?”
宇信一听这话,气得肺都要炸了:“我就说嘛,天下贤能何其多也,即使要给皇子找伴读也不可能轮到我头上啊。真的是你这个死太监在背后捣鬼,给我揽了这么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哼,哪个不晓得你张大宦官和何屠夫的关系不好,各种明争暗斗搞得朝廷不得安宁。呵呵,说得好听,皇子伴读是肥差,傻子都知道辨皇子是何进的侄子,而灵帝如今喜爱的是协皇子,你当然要选个信得过又能得到灵帝青睐的人去监视辨皇子。要不是最近我风头正盛,又当众把何进给得罪了,你会好心找上我,鬼才相信你的话!现在还好意思找我要好处,怎么感谢?真想一刀宰了你个死太监,不要脸的老东西。”
宇信生气归生气,可他还是记着田丰的那番分析,这张让等人是得罪不得的,当面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有劳张大人费心了,日后信必有重谢,还请张大人以后能多在陛下面前为在下说些好话。”
张让见宇信如此上道,自然是十分满意地应承下来:“哈哈,有宇大人这句话就够了,咱家这辈子就爱和明白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