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闻言看过来,就见自己的侄子一副鼻青脸肿的惨样。这些富门官家最是护短,李县令见状火气当场就蹿了上来,朝着一众差役咆哮道:“来人啊,把这群乱民通通抓起来带回县衙,本县令要亲自审问。哼,竟然敢当众闹事,肆意破坏商家财产。活得不耐烦了?呵呵,不杀掉几个不长眼的混蛋,看来你们是不知道本官的厉害了。”
数十个差役闻令就冲上来要绑宇信等人。县令大人一发话,这些差役也没有办法,只得依令办事。
许褚这回怒了,他娘的,敢绑他主公的人还没生出来。许褚跨步上前一掌就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差役打翻在地,随即大喝一声:“啊!许褚在此,谁敢动我家主公,亲卫何在?”
宇信麾下亲兵齐声喊道:“喝!喝!喝!”声若洪钟,震得在场众人急捂双耳。
杀气,这就是杀气!那群衙役也被吓得浑身打颤,立马识趣地停下了脚步。他们这才注意到这些人好像是军队里的,瞧这气势看来还不是一般的兵。
李县令见有人竟敢殴打差役,顿时气得脸都青了。李县令可不管这些人是不是从军队里出来的,只要是在这蓟县城内,老子就是皇帝,要杀要剐都是自个儿说了算。
眼见一众衙役迟迟不动手,李县令彻底恼怒了,当街嘶吼起来:“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反抗朝廷命官,不想活了是不?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再有抵抗者以叛逆论处。”
宇信闻言轻咳一声,开口玩笑道:“这是谁呀?开口闭口就说人叛逆,莫不是你想造反?”
李县令见有人竟敢当着如此多的百姓跟他顶嘴,一时气不打一处出来,指着宇信怒斥道:“就是本官,你爷爷蓟县县令李大财。哼,本官说谁是叛逆,谁就是叛逆。来人啊,把这个刁民头子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看谁还敢反抗本大人。”
许褚一听那县令竟敢在自家主公面前称爷爷,这还得了?所谓主辱臣死,许褚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当场就要拔刀斩杀此人:“大胆狗贼!竟敢出言污辱我家主公,受死!”
宇信在许褚拔刀的刹那儿,伸手按住了许褚的右臂,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若不是宇信眼疾手快,估计这位县令大哥就要当场血溅七步,去阎王殿当差了。
许褚见宇信不允,满含杀意地瞪了那县令一眼,随即将本已出鞘的配剑“锵”地一声又插回了鞘中。
宇信没想到李县令竟然如此带种,敢当众辱骂自己,这倒是有趣得很啊:“呵呵,这县令还真有尿性,挺乐呵的一个人。”
宇信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身来就朝李县令走去。待走到他面前,宇信故意拉长了脸,凑上前问道:“李县令,你说我是叛逆,我真的是吗?”
李县令本来还侧着脑袋,一脸瞧不起宇信的样子。此时他并没注意到宇信凑过脸来,转过脑袋正准备点头却瞬间惊呆了,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食指,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是宇……宇信?”
许褚又来火了,这县官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忍耐极限。若非宇信阻挠,他敢保证这县令已经死了两回了。
这位李县令属牛的,胆大,竟敢当众直呼宇信之名,这让许褚非常愤怒:“大胆!我家主公的名讳岂是你能够直呼的?”
那公子哥见他叔叔愣住了,急忙用手推了推他叔叔,小心提醒他道:“叔叔,此人就是这伙刁民的头子,快将他拿下,治他个造反的死罪。”
李县令闻言一怔,这才缓缓醒过神来。一把甩开那胖公子哥的手臂,哆嗦着下跪求饶道:“下官该死……不知州牧大人……在此,一时冲……冲,冲撞了大人,请大人治罪。”
在场百姓闻听李县令称宇信为州牧大人,顿时都惊得张口结舌。乖乖,今天这热闹看得真值,竟然见到了朝廷那位传奇人物,真是不枉此生!
一众百姓醒过神后,纷纷下拜大呼道:“拜见州牧大人。”
此时的赵云更是呆立当场,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竟然就是州牧大人,实在是太年轻了。也是由于惊讶,赵云并未留意这位州牧大人就是他师兄宇信。
宇信见时机成熟,这才大步走向围观的百姓,和颜悦色地说道:“众位乡亲快快请起,你们都是信的衣食父母,要跪也是信跪你们才是。信对不起你们呀,想不到在信眼皮子底下就有如此贪官污吏横行霸道,信愧对乡亲们。”
宇信说完就躬身向百姓行了一礼,围观百姓连道不敢当。宇信作揖后,转身对许褚下令道:“许褚何在?把这些人全都带回县衙,本官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