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定鼎门外。
一个身材健壮的中年男子骑在白马上,静静凝视着城楼上无数引弓待射的守城禁军,一身白袍在西风中猎猎作响,潇洒飘逸。
这男子五官端正,像精心雕刻般俊美,眉宇间英气逼人,整个人浑身上下散着一种横扫千军的王者气概。
他左手提着一杆璀璨耀眼的银枪,枪芒锋锐,隐隐透出狂霸威势。他一出现,还未动手,便给守卫城门的将士们带来一股无形压力,情势变得莫名紧张。
只要是在帝国里当过兵的人,自然都知晓城门外这名男子的赫赫威名,无不在心底油然生出崇敬之情。
龙且,西凉五斗强者之一,血侯牧云麾下的第一战将,有着“帝国第一攻城大将”的美称。他手中银枪一出,锋芒无与伦比,生平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从未有人在战场上打败过他。
在帝国军方内部,龙且就是一尊强大而完美的战神,仿佛不可撼动,拥有极其崇高的威望。
而现在,他单枪匹马出现在定鼎门外,想凭手中那杆银枪来战整座京都,无论是谁,都绝对不想面对他的凌厉锋芒,跟一个不可阻挡的人为敌。
“龙且将军,您这次进入京都,是否持有朝廷军部下的调令?”
守城将军站在城楼上,隔空朝龙且喊话,话音颤抖,显然神经紧张到了极点。他明知道城内正在上演一场篡国叛乱,还是把百无一用的调令公文搬了出来,试图拖延时间,争取等到国教强者赶来。
龙且面色平静,只是淡淡扫视一眼,相隔数十丈远,城墙上的军士们就顿时感到一股强大的神念力量降临,令他们愈惊惧不安。
“无论我想去哪里,都没人能拦我,即便是朝廷,也不行。乖乖放行吧,不要做我的枪下亡魂!”
他话音很轻,通过雄浑内力扩散,在城楼前回荡,流露出极度强大的自信,震慑众军心神。
那位将军闻言,目光狠狠一颤,龙且态度如此强硬,竟完全没把守城禁军放在眼里。
“龙且再强,毕竟也只是一人之力,断然不可能攻破上万将士的防御。只要国教强援赶到,龙且必败无疑!”
他心里暗忖着,想到清河真人的运筹帷幄,用力拍打着城墙,终于下定决心豪赌一把。
“放箭!”他大吼一声,冷冷挥手,指挥军士们朝城下的龙且放箭,试图将其逼退。
万千铁箭如密雨般从城墙射下,黑压压一片,刺破虚空,尖锐鸣啸着直射向城门外的那一人一马。
这些箭并非寻常利箭,而是由众多符师亲手铸成,每支箭身上都镂刻着一些简易的符篆,可以称之为符箭。
这些符箭只要被用力射出,在离开弓弦的一刹那,符篆就会被激活,迅速爆出剧烈波动的气浪,力道恐怖,碎金裂石。当万箭齐时,成千上万的符箭连成一片,其威力更是不同凡响,足以对武修造成致命杀伤。
然而此刻,它们要面对的是一斗强者,想要将龙且万箭穿心,绝非这么容易。
面对迎面而来的符箭密雨,龙且表情没有生丝毫变化,只是伸出右手轻轻一挥,一道霸道的真气磅礴而出,强硬野蛮,直接将那些符箭湮没在内,绞杀得无影无踪。
轻描淡写,举手投足间,云淡风轻。以龙且超群脱俗的惊艳实力,完全有资格蔑视城楼上的那些士兵。
他双腿一夹,推动着胯下骏马,开始朝定鼎门下方走去。“敢挡我者,死!”他嘴里吐出一道冷冷话语,左手银枪猛然朝前一刺,锋锐霸道的枪之威势陡然绽放而出,气势磅礴,在虚空中凝成一杆极其巨大的真元之枪,锋芒毕露,径直刺向守军密集的定鼎门城楼。
轰!
这一枪之威瞬间炸裂,将整座城楼彻底摧毁,高大的城墙顷刻间便被轰出一道缺口。龙且只用了一枪,就从守军兵力最强的城门正面,强势破开了缺口!
这一枪强横霸道,并非针对某人,而是想要轰杀所有试图抵抗的守军,正像龙且刚才说得那样,敢挡他去路的人,必死无疑!
龙且神色从容,闲庭信步一般,骑着白马缓缓朝硝烟弥漫的城门缺口处走去。
便在这时,硝烟后面,一道黑影渐渐显现出来,走到龙且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人一袭青衫,身上气息清冷,正是国教巨头,司马湿。
见司马湿现身,城墙上那些犹如惊弓之鸟的军士们,顿时欢呼雀跃,国教巨头亲自出阵,顶尖强者之间碰撞,他们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司马大都督可是号称帝国第一守城大将,跟龙且齐名。今日这帝国军方的最强矛盾交锋,必是一场载入史册的经典对决!”
人们目光微颤,表情纷纷变得精彩起来。一攻一守,一矛一盾,帝国这两大名将是时候分个高下了!
龙且勒马,停住前进步伐,凝视着司马湿的单薄身影,话音里依旧毫无情绪。
“洞玄一重,看来你最近有些长进。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挡我者死,就凭你,还差得太远!”
他的话就像他的人一样,无须刻意雕琢,便是一杆锋锐无俦的长枪,霸道强势,可以轻易使对方的信心崩溃,畏惧臣服在他的咄咄锋芒下。
司马湿闻言,沉默片刻,才开口说道:“你说得不错。仅凭我一人,确实打不过你。”
司马湿直言不讳,亲口承认了龙且的强大。他淡淡一笑,脸上却并未有沮丧之意,继续说道:“但今天并不是你我之间的单打独斗。你绝对无法再前进一步!”
话音未落,烟尘之中再次有一人缓缓走了出来。这是个秃头大汉,高大威猛,身上披着件斑斓锦裘,透着北方蛮族才会拥有的粗犷气息,宛如猛虎出山。
龙且的目光落在这大汉身上,神色终于有了细微变化,有些诧异地深深望了一眼,话意渐渐冷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