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的万丈悬崖,陈峰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若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甭管你修为多高,只要没有达到踏空而行的境界,保证变成肉饼,那份凄惨,想想就不寒而栗。
“咳咳…齐组长,你是龙虎门高人,这断龙钉一法又是你提出来的,便有您亲自实施好了…”心中虽然发憷,但陈峰表面上却不露声色,笑容满面的看了一眼齐秋三,淡淡的道。
“多谢陈组长成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那光头齐秋三似乎也是一个实在人,竟然以为陈峰是想把下断龙钉的功劳让给自己,满脸感激的干了陈峰一眼,随即套上威亚,缓缓的向着悬崖上的那颗古松爬了过去。
见状,陈峰也不多做解释,笑而不语的看着齐秋三,这白捡的人情,他凭什么不要?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不提陈峰肚子里已经笑得肠子都打结了,这泰山的悬崖虽然陡峭锋利,少有着力,但齐秋三却也不是吃素的,能当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又怎么可能没有几分本事?
只见他形如猿猴,两个长长的手臂几个交替,便已经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那悬崖之上的古松上。
双腿盘住树干后,齐秋三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八卦罗盘,左右晃了几下,突然,他的动作一凝,视线定格在罗盘下古松的分叉处,从腰间掏出一根二尺长的雕龙木钉,一手持锤,一手握钉,狠狠的把钉子砸进了树杈之中。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那木钉刚一刺入古松的外皮,便听“噗呲”一声,古松的伤口处竟然溅出一股猩红色如同鲜血一般的血水,喷的毫无防备的齐秋三满脸都是。
“呸呸…md,这什么东西上了年头都tm能成精,一颗老松树而已,我看你能搞出什么幺蛾子。”大手一抹脸上的血水,齐秋三吐了一口唾沫,随手从腰间拿出一张符咒贴在老松树的树干上。
这符咒刚一触碰到树皮,那古松的伤口处果然不再有血水渗出,见状,齐秋三这才松了一口气,轮圆了肩膀,恶狠狠的把木钉砸进了树杈之中。
做完这一切,齐秋三心中微松,从这悬崖上面的众人挥了挥手,示意可以把自己拉上去了。
接到齐秋三的命令后,众人连忙把威压升了上来,看着平安无事回到悬崖上的齐秋三,众人这才常常的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几句庆贺的话时,悬崖突兀的震动了起来。
起初,振幅非常,几不可察,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震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直到最后,饶是在场的众人都不是凡人,却也站不稳,甚至有一个功夫没到家,下盘不稳的特别行动组成员措不及防之下,直接从悬崖上跌落下去。
紧接着,只听悬崖地步,山脊之间,传来一阵“轰隆隆”犹如闷雷翻滚的声音,整个泰山端的悬崖开始寸寸龟裂,一块块巨大的石头从山滑落,陈峰等人不禁产生这样一种错觉,这闻名遐迩的泰山,似乎要塌了。
也许是在场的众人命不该觉,也许是上天眷顾,还好这震动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大约两三分钟便停了下来,虽偶有余震,但并无大碍。
看着一片狼藉的山路,众人皆有一众劫后余生的感觉,彼此对视了一眼,也不敢在多什么,匆忙的下了山。
直到走到安全地带,光头大汉才心有余悸的爆了一句粗口,转身看了陈峰一眼,声道:“陈组长,刚刚在悬崖之上,我见你似乎想什么…不知…”
刚刚齐秋三用镇龙钉斩断泰山龙脉,从悬崖下爬上来的时候,他便见陈峰嘴唇蠕动,欲言又止,不过那时候齐秋三正应付周围一众围上来道喜恭维的同事,分身乏术,便没有追问。
紧接着,泰山便发生了地震,几百人意气风发而来,在丢下了四五个倒霉蛋的性命后,虽然完成了任务,但也颇为狼狈,出来却着实算不上什么光彩的事情。
此刻得了空闲,表面粗犷,内心细腻的齐秋三自然想到了陈峰在地震之前的表现,这才有此试探的一问,众人目前虽然是合作关系,但彼此之间同样存在着竞争,挺过第二轮之后,还有最后一轮的斗法,这晋级第二轮的一百个特别行动组之中,齐秋三最为看不透的,便是陈峰这个不足二十岁的毛头子。
“呵呵…没什么,这泰山龙脉被断,风水受阻…今后怕是天在不断,再也不复昔日名川大山之名喽……”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齐秋三,陈峰高深莫测的丢下了这样一句话,便转身回到田甜和孙毓泽身边,与他们并肩而行。
经过自家老爷子的“循循善诱”,陈峰的政治素养以及思想要远比同龄人成熟许多,这么明显的试探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稍一合计,便已明白齐秋三打的什么主意,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齐秋三在试探他,他把斩断龙脉的任务让给齐秋三,这未尝不是对他的一种试探,至少经过刚刚的事情,陈峰大致摸清了齐秋三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