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了盐卤后，肚子里就像火烧一样，恶心想吐，口干，严重的会昏迷休克……”

“停……” 明府赶紧叫停，徐卓凡说的实在是太专业，他一个当官的自然不知晓。

“请孙郎中过来吧！” 明府说道。

孙郎中是整个晋源县有名望的大夫，他自然不会骗人。

“明府大人，这可不妥，孙郎中是王大夫的师傅……” 师爷低声提醒。

明府：“……”

他压低了声音道：“怎么没写到案宗里。”

师爷缩了缩脖子，不做声。

师爷的话徐卓凡自然听到了，他说道：“请孙郎中吧，他既然是受害者的师傅，那就更想为王大夫讨回公道。”

先前他上公堂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可等明府念了案宗，便知晓，是有人状告他害死了王大夫。

对于王大夫的死，徐卓凡有些哀伤，分明晚上还聊得很开心，和第二天中午就死了。看样子是死于乌头。他的乌头不会有毒，这一点他敢肯定，哪怕是对乌头毒反应很激烈的体质，只要喝了绿豆汤或者金银花，都不会出现问题。

他也叮嘱过王大夫，是以，王大夫的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就有几个可能，既然说王大夫是死于乌头，那乌头要么被人掉包了。要么是因为没有及时喝解毒汤剂，中毒而亡。

他没有见过王大夫的尸体，所以暂时还不知道情况。

而现在……他只要排除自己的嫌疑就够了。

衙役去孙郎中的医馆请人了，可里面的学徒说孙郎中昨天去了小河村吊唁王大夫，还没回来。

明府便打算暂时把证明乌头的事情押后。这乌头有毒不假，但这乌头是不是徐卓凡给的，才是最重要的。

“我已经派人去请孙郎中，你说的这么多，无非是想证明这乌头不是你的。就当你制的乌头没有毒，但倘若想害死王大夫，把没有炮制过的乌头，或是去其他药铺里买的乌头充数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我没有杀王大夫的动机！” 徐卓凡再次申明。

“不，你有！” 明府道，“你你与李大夫没有利益瓜葛，是因为李大夫心太黑，他的病患都跑到你那里去看病了。你抢了他的生意，所以李大夫想陷害你。而王大夫在镇上的名声不差，医术也不差，还是孙郎中的弟子。为了怕没生意，你就向王大夫下手了。这些日子，你的医馆虽然人多，可根本没赚几个钱，是吧！”

徐卓凡不否认，到现在为止，他还亏着。虽说一天赶集的日子，一天能赚一两百文，甚至三四百文。可他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那些药材几乎是连卖带送的给了病人。

“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医德不错，人品也不错，可谁知道你心里是如何想的。”

“草民想问明府，您又是如何证明这药，没有出过差错。要知道，我的乌头跟一般的乌头没什么两样，除了含在口中有灼烧的感觉，根本就没法区别是不是我的。倘若是被人掉包了……”

明府眼中露出不易察觉的轻蔑，这一点他自然会想到，那个带药的学徒他盘问过，没有收过贿赂，没有换过药。为了证实那个学徒的话，他让那个学徒带着衙役重新走了一遍当时的路，街边小铺的老板都在那个时间段看到了那个学徒。都可以证实这个学徒是直接一路走到王家医馆。

而到了王家医馆后，王大夫的三徒弟钱刚，还有大徒弟刘勇都见到了。他们的口供也证实这个学徒没有掉包过乌头。

明府自然把学徒带上来做证，还让调查此事的衙役说明情况。徐卓凡沉默了，竟然不是这个学徒换了药。

若真是如此，那就很难洗清自己的罪名了。

徐卓凡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烦躁，事态不在他控制范围内的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更何况，杀人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的法律中，是要偿命的。

“这药，你可是直接给了王大夫？” 徐卓凡不甘的询问。

“是的，我直接给了师傅，没有经任何人的手。三位师兄都亲眼看到了。” 学徒的语气里带着些悲伤，还有对徐卓凡的怨恨。

“我师傅好心好意的想求得药方，不过是想亲自证实一下虚实，没想到你的心这么歹毒，竟会害死我师傅。师傅和二师兄都瞎了眼，对你那么好！” 学徒恶狠狠的说，看着徐卓凡的眼神，仿佛是想把徐卓凡生吞活剥了一般。

徐卓凡苦笑，“我没杀你师傅……”

只是这句话，实在是太没有说服力了。

徐卓凡深吸一口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证明那里面的乌头，不是出自自己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离万字大章还有两天，后天就会送上万字，把53章的内容替换成正文~\(≧▽≦)/~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