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散勇,除非碰上,不然他们也没办法对付,那些散勇抢光就走,不知会去哪儿,更不知其巢穴在何地。
之前进到里屋的老妇端着几个热腾腾的馒头出来了,王虎虽吃过,但他这种大个子从来不拒绝食物,反正张珏又不吃,全数都给他吃了。张珏照例给老人送上串铜钱,老人初不收,不过举手之劳,不敢要酬劳,况且他们还是将到北边打蒙鞑的壮士,怎么好意思收钱。但却还是在张珏一再坚持下,渐渐妥协,把铜钱收下了。
王虎赶路已累,吃饱就想睡,老妇已经有准备,只是屋,他和张珏得委屈挤一挤。王虎无所谓,有睡的地方就成,好过荒郊躺地上。张珏可不像王虎那样笑得出来,这样挤着睡又不是没试过,王虎体型大,床上一躺,就霸去大半张,再翻身,直接把张珏挤床下去,他睡着了,哪了解张珏的痛苦啊!
“嘘!”张珏突然食指放上嘴唇,禁声。
王虎正帮着老头儿老妇收拾碗筷,见张珏这么动作,立刻闭上与两位老人闲聊的嘴。两个老人也不敢多言,他们本就紧张,现在更加害怕。
“怎么了?”王虎压着声音问。
“有人靠近,不只一个。”张珏仍把食指放在嘴唇上。他看着门,不是听见的,是看见的。
半夜三更,还有谁到这里来?两位老人惊恐得不出话,想吹灭灯火,张珏阻止他们,没这个必要。王虎几步奔到门前,贴着门听,没听见。把窗户拉开条缝,外面黑漆漆,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不过张珏有,那就有。王虎跟了张珏这么久,早知道他能见人所不能见,不由得紧张,回头问他:“那是什么东西?”王虎怕是怪物。
张珏盯看不知明的远向,“不太清楚,好像是群人,还有马。等他们近了,你就知道了,朝这边来的。”
张珏脸上没有异色,王虎就放心了,就不是非凡的东西,站在门后等。但是那老两口则不同,被弄得疑神疑鬼,抢作一团,不停问张珏来的是什么人,又不敢大声问,只好如喘气般低语。张珏看不清,所以没回答他们。
渐渐地,风夹带着马蹄声和人的话声吹进屋内。王虎看不见人,推测在六人以上,张珏在桌上写下“十五”两字。他们已到门外,老两口也听见了,怕得发抖,早知该把灯吹灭的,这下吹灯都晚了。
“看,这里还有马!”
“这种茅屋怎么会有马呢?”
“这马不错啊!不定有富记投宿在此,被我们撞上,运气来啦!”
外边的人话毫不忌讳,都是些亡命之徒,王虎悄悄退到张珏身边,不是怕,是不屑,不需要警惕了。
就在王虎退到张珏身边的那一刻,“砰”,大门被踹开,三四个穿军服,士兵模样,手持刀枪的男子挤了门外。
虽有军服,但见这么无组织无纪律,不是逃兵就是叛军。老两口吓得惨无人色,拱手作揖直求饶。
门口和门外的十几个叛军哈哈大笑,老头儿、老妇他们没放在眼里,到是看了几眼屋里的另两个人。一个是坐桌边的青年,另一个看上去也是个青年,长了把胡子,不好分辨年龄,他身型魁梧,使人警惕。这两人一看就不是住山里的农夫。
“哪来的?”其中一个叛军迈进屋,以刀指着张珏和王虎问。
“成都来的。”张珏不紧不慢。
“干什么的?到哪儿去啊?”又有叛军问,他们笑嘻嘻,以为逮到肥羊。从成都来的,骑的是好马,穿着也不错,定是有钱人。
已有叛军等不及了,大喝道:“不管你们是谁,把值钱的都交出来,就饶你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