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此时已是血光四溅,来不及入城的城外百姓遭到蒙古军的洗劫,头颅滚地,鲜血浸湿土壤,连排民居火中呜咽,妇女惨叫声不绝。
刚到城都,阔端在阿阑的建议下立刻攻城。对此,阔端初持疑虑,为了走山路,他已经丢弃了大型器械,叫他如何立刻攻城?但见了攻城之法,顿时叫绝。
火鲁赤立于城门数百步外,左手持金弓,右手伸平,一名仆从立刻将支金箭放于其手心。火鲁赤握箭搭弓,瞬间火焰蔓上箭身,一支火箭离弦而出,撞于城门。轰隆巨响,火光大作,城门与城墙化作为火墙。
阔端看得跳起来,直夸火鲁赤好本事,之前对他与孛尔台的种种不满全部烟消云散。
“玩具而已,哄得他多开心。”火鲁赤偷瞥阔端的笑容,不屑道。
箭里装有火药,带携着火王星人的火焰,撞上阻挡物的一刻就会爆炸,看着神奇而已,其实威力不大,已发了两箭,还未将城门轰开。
看得出门道的阿阑萨满显然没阔端那么高兴。
“孛尔台那颜,你们就这么出手吗?”萨满问起来,“以那颜之力,入城只需一瞬,何需有所保留?”
“什么?尚未使全力?”阔端已经觉得更神奇,攻入城内只有一会儿,听萨满起,居然有所保留,也跟着阿阑萨满起来,“我军深入敌境,取城需从速,那颜就不要戏耍我等了。”
孛尔台笑了笑,他向来冷若冰霜,难得有笑容,哪怕这笑容透着几丝伪装。“怎么敢?长生天在上,看着我们的。”到长生天时,尤其多注意了几眼阿阑萨满。这个长生天,当然不是蒙古人信仰的那个长生天,而是暗示那位高高在上,神秘的五星盟主。
他完,对火鲁赤道:“火鲁赤,轰门。”
火鲁赤回头,张出口型问,真轰?孛尔台的头以极的弧度了下。
金弓立刻被丢开,火鲁赤右手手心上不再是箭,而形成了枚赤红火球。阔端看得眼睛都瞪直了,简直就是神通啊!那火球瞬息拉长,形似一杆标枪,火鲁赤握枪,掷向城门。
这可不是在带火药的箭上抹火了,这是由火王星人体内的能量生出的火焰,直接化成的武器。它不仅是团火,还是团密集的能量。
如同一道红光射向城门,巨响炸开,厚重的城门在这一瞬间弹飞开来,未及落地就已成了碎片。城上城下,附近的士兵及百姓,被这股能量所波及,也都瞬间城了火人,不多时便化了具卷曲焦尸。
“好!”阔端呆了半晌,才喊出个字。
他现在总算明白祖父成吉思汗为何如此重视这两人了,甚至在他们不辞而别之后,尽管生气,也不去讨伐他们。阔端在此竟后怕起来,自己对这两人百般不满,言语上诸多不敬,他们多么大人有大量,没跟自己一般见识啊!
城门既开,阔端下令入城,蒙古军骑蜂涌而入。
王翊奔入制司大门,制司之内已乱作一团,官员、厮如热锅蚂蚁,奔来跑去,不知该干什么。
“丁制置呢?”王翊吼问。
终于有人停下答话,“丁制置?丁制置不见了啊!”他摊开双手,无可奈何。
“不见了?什么意思?”王翊已有了猜想,脸色震惊。
“下官哪知道?大家都在找。有人看见丁制置叫来了他外甥王茶干,还有徐监仓,及另几个人。然后就都不见了。”
这时,一侧偏门内奔出个女子。
“杨队将!”无措的众人看到她,都围了上去,“杨队将,找到丁制置了吗?蒙古人都进城了!这该怎么办?”
杨萃满脸愁色,低声宣布,“丁制置已经……死了。”
“死了?”众人震惊。
“我寻至石笋观音院,在哪发现了几具百姓尸体,近了一看,竟是丁制置、徐监仓他们。估计是在那里遇上了蒙古哨马。”杨萃道。
众人一下子更加慌乱,他们已没心思去想制置为什么扮百姓出城,现在想的都是自己该怎么办,一些人左右顾盼,已有了逃遁之心。
就在此时,王翊大步踏上石阶冲着慌乱的人群大吼,“诸位,安静!都给我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