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下来了?知道这里对你们有多危险吗?这位上官先生是我的同乡。”张珏介绍。
上官夔在外人的突然参与下,把话都咽了回去,“我们出去谈吧!”
张珏同意,对熊宝等喊着回地面上去了。熊宝才刚到,还想张望地底的景象,听到催他们回去,嘴里叨叨念念。张珏走最后,回头再看地下河水的彼岸,牵挂无限。
又是更深露重的夜晚,今后多了个同伴,营地更热闹。篝火熊熊,王虎烤起野兔,香气四溢,引得火堆旁的熊宝、甘闰、马敉宁口水直流。
“别慌,人还没到齐。”王虎手持铁叉,一副谁伸手,就打谁手板的模样。
“那两人又不吃。”熊宝舔着嘴道。他的那两人,是指到一边谈话去了的张珏和上官夔。
“还有人!”王虎心里想不才不是那两个男人。
“杨姑娘和屈姑娘,还在温泉里沐浴,应快回来了。”马敉宁道。
“还在泡?皮肤都起皱了吧?”甘闰不耐烦了。
“那就再等等,谁都不许先动,否则我用敲山锤砸死谁!”王虎威胁道。
另三人不满威胁,火堆旁闹哄哄起来。
在距他们稍远的地方,张珏听着上官夔出他的经历,他所见道的事件真相。
“燎指责我们是国会民主派的奸细,然后科研队分作两派。晓棠站在我们这边,因为她相信我们,虽然我们是民主派,但不会做坏事。她试图调解矛盾,可燎和其他独裁者的追随者,还是对我们出手了。我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那是场混战,我们的人一个一个倒下,也杀了他们不少人。”上官夔回忆着,把这段险些要了他命的经历陈述而出。
张珏仔细听,比较着与燎所的,有何不同之处。科研队分成两派,然后相互攻击,看来这是真事,他们都提到了。但后面则完全不同,燎是民主派攻击了晓棠,上官夔却攻击晓棠的是燎。
上官夔继续道:“燎是我们之中唯一晋阶黄焰的人,他一出手,便以压倒性优势杀了许多人,连晓棠都不放过。我和晓棠以及剩下的人逃到了这附近,燎和他的同伙追杀而来,在这里进行了最后一战。我被燎轰下悬崖,崖下就是江水,但我很走运,渔民拴在崖下的舟接住了我,我划舟躲进乱石,他们以为我坠入了江中。可晓棠就没这么幸运了,她与燎争执,数出他的罪行,燎把她抛进江水。幸而当时即将下雨,燎那些人不敢久留。他们一走,我划船过去,用渔网把晓棠捞上船。晓棠已经……”
上官夔已经不忍再下去,“她那么美丽,曾有那么多人为她倾倒,可当我把她从江中捞出时,她那引以为傲的容颜已经融化了,只剩了张没有五官的烂脸,四肢也都化掉,留下的头部和躯干如同破损的人偶。那时候她还有一口气在,她对我,她不甘心这么死去,科研队完了,但如果有人来寻找我们的踪迹,那个人必是阿珏,她要留下真相。所以她崩溃了身体,尽管火种已经因为水的侵蚀,进入了濒死状态,但若没有身体负担,则可以支撑得久一些。
“后来我在这里发现了条能通向地底深入的裂缝,便把晓棠的火种放入了地底。地热对我们有治疗作用,在那里,或许有一天奇迹出现,能够复原也不定。反正我怀着这样的幻想定居于此。事实正明,地心传来的热量确实有效。这些年了,晓棠那颗本应早该熄灭的火种,还保持着燃烧,甚至比从前更有活力了,这样下去或许真有恢复的一天。可是……”
“可是怎么了?”张珏紧张问。
依上官夔所,晓棠的火种是他放进去的,但地底有河,宽阔且湍急,上官夔过不去,乘船也不行,那么他用的什么办法过河?
上官夔哀声长叹,“一次地震改变了地下水脉的走势,那里出现了地下河。虽然晓棠的火种幸运地避开了水流,但河流使那里的温度下降了,火种停止了恢复,而我也过不了河,火种就这么困在了对岸。这些年,我一直研究这一带的地下水脉走向,就是为了能找出条可以绕过此河的路。”
“所以你才如此看重那伤地图?”
“那是我的心血。”
“谢谢你。”张珏重重头,手放上他的肩。
“为什么谢我?”上官夔不明其意。
张珏真心地发出微笑,“谢谢你这些年守护着晓棠。不管真相如何,你为她做的事确实是真的。仅这一,我就该谢谢你。”
上官夔也是阵欣喜,但随后立刻色变,“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