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已经独掌大权,终于可以一展抱负,妾恭喜大汗了。”达格娜向贵由敬酒。
贵由心怀喜悦,可又饱含愧疚,“多亏可敦出谋划策,只是母亲新死,就这么驱逐她的旧臣……”
“大汗不雷厉风行,一旦那帮臣子生根,就难以铲除了。不换掉他们,忠于大汗的巨子如何进入朝堂,大汗的国策怎么推行天下?拖一日,国策就缓一日,大汗的威信就损一分。纵然有母亲新丧,大汗当忍悲痛,以大局为重。名义以孝治天下,堵那帮伪君子之口。”达格娜劝进道。
贵由依旧为难,“可敦言以孝治天下,可国人如今却批评我丧期纳妃,对母不孝。”
达格娜妩媚轻笑,手搭上贵由的肩,“大汗何须为此烦恼。其实大可借此机,看清哪些人才是真正为大汗的肝脑涂地的忠臣,哪些人又假仁假义空讲大道理。而民间的议论,大汗千万不可自己反驳,只要大汗控制住几个德高望众的蒙古宗王,以及汉人中所谓的大儒,还有教派领袖,由他们为大汗说话,民间评论自然可得扭转。至于妾的名分,妾反到不急,只要能与大汗在一起,无名无分也心甘情愿。”
贵由握住达格娜的嫩手,“可敦善解人意,聪慧无比,我怎可辜负可敦一片真心。无论6,..多大阻力,定要娶你为妻。”
“大汗……”达格娜情意绵绵。
“启禀大汗,水国使者许沐求见。”宫外侍者通报道。
“怎么这个时候……”被打断好事,贵由起了几分不快,坐回宝座,“叫他进来吧!”
达格娜也不回避,就坐了贵由身旁。
入殿的只有许沐一人,来势汹汹,对着贵由随便行了礼。“大汗,本使做错了什么?你竟不许本使入城了呢?”许沐直问。
贵由惊诧,“许使君从何说起?”
达格娜打开孔雀羽毛扇,掩面笑道:“使君这不是已经入了城吗?还进到了宫里,怎说大汗不许你入?真是汗令,你哪进得来?”
“娘娘切勿诡辩。守城门的小卒说有书面汗令,当是假不了。不然怎敢拦我?如果不是大汗下令,那就是有人假冒大汗之意,此人罪大恶极,望大汗查明真相!”许沐含着愤怒向贵由拱手。
“许使君是拥立我的功臣,我怎可能拒你于城外?定是朝中反对者挑拨离间。使君请放心,必会给使君一个交待。”贵由听了,也起气愤,假冒汗令胆子太大了。
“我也想知道那人是谁。”达格娜冷冷微笑道。
许沐向达格娜拱手,“想必是娘娘认识的人。”
“也定是许使君认识的人。”达格娜还以颜色。
在贵由印象中,自己的爱妃与许沐并无不和,这两句对话只当他们在打暗语开玩笑,也笑道:“能干出这种胆大之事,又针对许使君,当然是朝中与许使君结怨的重臣,你们两自然都认识。目标不会太大,相信很快就能查到。”
“一切托付给大汗,定要严惩奸贼,以正朝纲。”许沐义正辞严道,目光偷视达格娜。
达格娜从他进门起就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这小动作岂会看不见?许沐分明就是来挑衅的。
“大汗,若无他事,在下告退。”许沐向贵由躬身。
贵由即许。达格娜紧盯他出门。
“大汗,妾乏了,想回寝宫歇息。”达格娜按住太阳穴道。贵由心疼,哪有不准的。
达格娜出门后,挥退侍女,急急向许沐走远的方向追去。许沐走得并不快,夜色中,犹如在宫中散步,达格娜很快见到他的背影。
“许使君,请留步。”她笑盈盈加快了步伐。
许沐假装,不知她在身后,回头相迎,“娘娘怎么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