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吹动的风发出呼啸之声,“不可以让他得逞!他是什么东西,也敢越过我,自作主张!盟主到星际大会去了,我们忍辱偷生,不就是在等这个机会么?到我们行动的时候了!他许沐敢僭越我这个副盟主,我便有了讨伐的理由!我要报仇!我风狂,重新崛起的时候到了!”
风中传出狂笑,这股风更是在宫中打着转,窗帘被吹起,轻一点的器皿全都乒乒乓乓地滚落。
比起风狂的疯狂,阿阑萨满的态度要镇定得多,“我们当立出听话的新汗。”
风停了。
“你认为谁适合?”沉静的空气说。
阿阑萨满以老迈的声音缓缓道:“这个人首先得有名分,其次有镇得住宗王的身份和实力,这些表面功夫不可不做。我想到一人,不知副盟主能否同意。”
“我也想到一人。”风狂说。
两人沉默一会儿,同时开口——“阿里不哥。”
风狂大笑,“英雄所见略同!阿里不哥论威望实力,比蒙哥的儿子更有号召力,更像个大汗。更重要的是,他有野心,无大脑,是最适合的傀儡人选!”
阿阑萨满阴冷发笑,此事就这么说定。她立刻派人前去通知潜伏在阿里不哥身边的人,适时煽动起其的野心。这次,他们将先发制人,掌握主动。
而在蒙哥丧命之地的东边,忽必烈还在鄂州苦苦等待蒙哥到来,并与鄂州守军对峙着。
鄂州守臣名贾似道,忽必烈没从这人身上看出一点将才,但就是拿不下鄂州城。忽必烈总感觉自己身边的某些谋臣在出馊主意,故意送功劳给贾似道。他虽看得明白,但正因为知道得太明白,反而不能揭穿,以免坏了别人的计划,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势力,像贵由那般,稀里糊涂地死了。
可这般睁只眼闭只眼,到让自身觉得苦闷,再加上大汗的军队迟迟不到,孤军深入的危机感让忽必烈感觉前途茫然。无人时就爱在房喝起闷酒。
“大王,有位赵官人求见。”仆人通报道。
忽必烈带着醉意,“什么赵官人?问清来历了吗?”
仆人着难,“他没说,要不小的再去问清楚,或打发他走?”
忽必烈给自己倒酒,动作顿住,“神秘人之所以神秘,定有其不凡之处,说不定有要事。我一个被大汗猜忌的王公,回去之后定将失势,还怕人刺杀?叫他进来吧!”
停下的动作继续,忽必烈自嘲地浅笑。断了汗位念想,他专心经营封地,可大哥蒙哥见他做得风生水起,对他起了疑心。此次南征若失败,谁来承担责任?蒙哥是君,不可责,他忽必烈便首当其冲。若战胜,蒙哥更会忌他功高。
“机会只待有缘人,大王若将在下赶走,恐怕就会失去这场机遇。”有人笑着走进屋。
此人蒙古话说得极顺,与“赵官人”这种汉人称谓不相匹配,忽必烈起了注意,抬头看去。
这一看,就让他大吃一惊,酒倒歪了,流了桌上。
“按……按竺迩那颜!”忽必烈惊得站起身。
“鄙人姓要术甲,即为‘赵家’,所以在汉地行走,便化姓为赵。”按竺迩行礼,“大王,许久不见,你怎么越发消沉?此刻风云已起,难道你甘心就此沉寂?”
忽必烈长叹,“我都要倒霉了,不愿沉沦又如何?若不死在宋境,定然死于亲人兄长之手。”
按竺迩一笑,“大王看来还不知晓,蒙哥已经死了。”
“什么?”忽必烈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