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霍顿继续孤独地注视着黑漆漆的宇宙。
而在银河另一端的水冲星,收到战报的水无沋没有半点喜色,他的怒气在冰冷面孔下翻涌。
“一帮废物!还有脸回来!因为你们的无能,导致帝国陷入尴尬,不该负责吗?拖下去,斩了!”水无沋怒道。
逃回来的军官立刻求饶,但无济于事。
水无沋又斥退左右,他的脸阴沉无比,宫殿空空荡荡,连照明的宝珠都黯淡了几分。皇帝的手撑着额头,烦恼无比。
“那是因为火王星有个不怕水的家伙,这场仗就是他指挥的。我早说过此人危险。”大殿里响起少年的说话声。
“你还没走?我说过要一个人静静。”水无沋厌恶有人不听他命令,但对这个人,他却奈何不得,于是斜眼瞥去。
木都从立柱背后的阴影里走出,“我想陛下需要有人解忧。”
“哼,我的忧愁解不开。你说的火王星人,我没觉得他多厉害,此战我们会败,是因为水无涟背叛了母星。她居然把水法球用来对付自己的同胞,帮助外星侵略者。我要把她的罪行昭告天下。”
木都微微一笑,水冲星的胜负与他无关,“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水法球如此厉害,为什么拥有它的水无涟却成了逃亡者呢?只要有球在,没有任何水冲星人是她对手。”
“那是因为当年她并不知父皇的死讯。”水无沋毫不掩饰而谈,“当年父皇暴毙,由我继承皇位,吾妹无涟却起疑。她一直认为父皇把水法球给她,有传位之意。其实是父皇年纪大了,患上手疾,抱不动那家伙,见她老实才给她保管。为防国内生变,我只好暂瞒父皇死讯,借父皇之名迫她离开。”
“是这样吗?”木都故意反问。水无沋在明白人面前还不说实话。
据木都所知,虽然没有证据表明先皇之死,与水无沋有关,但那晚水无沋确实与先皇独处。父亲死后,他与心腹隐瞒死讯,伪造诏书,降罪于妹妹水无涟。水无涟只得逃出水冲星,许久之后,听闻水无沋即位,才知道父亲已死。
水无沋叹道:“我那妹妹以前是个软弱善良的人,虽有争位野心,但绝不会做出背叛之事。还真是权力使人扭曲。”
木都沉默,心里有数。水无涟软弱不软弱,他不知,但却不是恶人,甚至是烂好人。接到降罪的诏书,不忍与父亲为敌,离开了星球。知晓上当后,又不忍兴内战,只想与世无争,兄长便会放过自己,哪想逃到星系尽头,仍逃不过追杀。
人确实会变,彭大雅的死终于让水无涟放弃幻想,在为丈夫平反冤情后,她必然要向真凶讨公道,这才是水无涟的本性。不过她终究还是烂好人,与霍顿合作只是临时,水无涟不可能做水冲星的叛徒。如此,好戏其实在以后。
木都笑了,“如果水无涟继续用水法球对付陛下的军队,这可是个头痛问题。”
“所以必须除去她!”水无沋狠毒地冷哼一声,看向木都,“她不可能与火王星人在一起,必是与他们分开居信,这是个机会。为保万无一失,我要请盟主帮这个忙。”
“我?”木都故作不解,“我能帮什么?我只有一个人。”
“请盟主为我杀了水无涟,夺回水法球。以盟主的实力,此事不难。”水无沋微笑许诺,“事成之后,你住的那个小星球,我就不要了,并会控制星际大会,使你成为合法拥有者,重建树王星。”
“真的?陛下真是慷慨。”木都笑着谢过,“如此优厚的条件,我岂能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