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谢成东心神焦虑,没想还是来得晚了,压抑怒气黑着脸吩咐:“给我备马,去卫家村。”
“是,公子!起风了还请带上蓑衣。”
稍晚才牵了二匹马,谢成东一跃而上,将蓑衣随手一穿,说:“再来一人跟我去卫家村。”
黄昏降临,天色渐渐暗了起来,官道两侧稻田内,一些蜻蜓压低了身子低飞,一辆牛车在尽力快行着。
谢成东一路奔去,及到半路,风突起,枝叶都摇摆,“啪啪啪”雨点就滴了下来,落在蓑衣上。
接着,雨越来越大,白茫茫一片,打的人生疼,雨水中,马突一滑,一声嘶叫,栽了下去。
谢成东脚踩在马背上,一个跳跃落在地上。
“吁,公子!”跟随的人连忙下马。
“马给我。”谢成东一跃而上,继续奔去,远远就可看见了卫家村,卫家村大门口张灯结彩,两个灯笼挂着,随风不断飘,门前似乎有一人过来,只是喝醉了,摇摇欲坠还在唱歌。
谢成东在马上一跃而下,见这个就心中一沉,突“哇”一声吐出了血,一阵眩晕传来,头疼欲裂。
“可恶,来晚了!”
这人拿着一壶酒,还有一只烤鸡,停了歌:“今夜公子大婚真是欢喜,来,给你送酒肉了。”
看守的村民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
“公子大喜日子,全村庆祝,怎会忘记你——来,吃酒。”
“要守夜,只能略吃点。”这村民嘴上这样说,手上不慢,伸出手一下把烤鸡撕开,大口吃了起来。
谢成东捂着胸,只觉一阵气闷,隐隐疼痛,良久,才擦了擦唇,整个人突模糊着,变成了影子一样,一跃而上,潜入村子。
村内到处贴着大红喜字,很是喜庆,雨水落下打在屋檐上不断汇聚,不时有着人喝酒喧闹。
方府
贴着喜庆对联,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上面贴着两喜字,里面更是喧闹,虽有雨,但芦棚内人声不散。
谢成东人影一晃,就入了内,突一阵剧痛传来,如果说刚才的痛,还是擦伤,现在是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又是一口血喷出。
“迟了。”谢成东喃喃,见着一个厢房没有人,一闪入内,只一凝神,一点灵光闪出。
祈玄山·道观
最里面的房间,光线始终很暗,只神台上有一根蜡烛,莹莹灯焰幽幽绿光,显得有点阴森,这时突有着一点灵光闪过,是通讯符,几乎同时,瞎道人只觉心一恶,吐出了一口血。
瞎道人并不立刻接,掐指一算,擦了擦唇,不怒反喜,带着一丝冷笑:“你也有今天,你以为用不着我了,将我软禁,不想还得乖乖来见我。”
瞎道人冷笑完,脸色凝重了起来,接了符箓,顿时对面显出了一小间,外面是噼啪的雨点。
没有灯,看不清谢成东的神色,但语气还很平静,简单的说了,就问:“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裴子云知道我们底细了。”
瞎道人神色淡淡:“不至于,方永杰虽是三叶二果之,但他小名叫阿果,大名不是,谁能想到?”
道观内一片寂静,和谢成东噼啪雨声喧闹背景完全不同。
两人沉默了片刻,都知道已存着很深的芥蒂,良久,瞎道人才说:“你夺了他的道根气数秉性,但所谓的道根气数秉性其实依附在他的生命,他一死,你就直接在此世天意中暴露了。”
“所以你必须保护他让他活着,刚才有着反噬,想必是有人催生机,这是最致命的弱点,其实你可以早早把他迁移到祈玄门。”
听着这话,谢成东脸上带着一些怒火,冷冷:“我没有控制祈玄门前,怎可能把他迁移到门内?原以为村中卫队还有我的人暗中保护,他又是秀才,隐在乡村之间最是安全,没想到会这样。”
瞎道人沉思片刻,抬起了头,两只眼早已血肉模糊,说着:“你别担心,想必裴子云还不知到底细。”
“哦?怎么说?”谢成东身一颤,问着。
瞎道人带上一些嘲讽:“根据你的描述,不管是因为什么,方永杰结婚了,而裴子云催了方永杰的生机,使他能生孩子,这样一来,方永杰寿命就在五到七年内,这对你自是大大不利。”
“一催动就破了法,这事已经无法挽回,你必须在五到七年内成道,要不等到了方永杰一死,你就面临天劫,直接天雷轰顶,世上所说的度过雷劫全部是假,雷主诛杀,不成道根本只有死路一条。”
“但我说裴子云不知道底细就在这里,直接知道了,一刀把方永杰杀了,你立刻就得死,当然我也一样。”
“现在你也不应该去打搅,裴子云何等人,你一露面,他非起疑心不可——除非你有把握一举格杀了他!”
“别忘记了,阴神阶段,是凝形、通神、夜游、除籍、长生,这全部是长生上的修炼,并不会直接增益多少威能。”
“下一步转化肉体,法力干涉现世,才有本质变化。”
“此子剑法通玄,你现在有把握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