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侠向二长老点头致谢,便将今日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众人知道。
一众长老原本理直气壮,谁知越听越是心虚,到最后,一个个冷汗都下来了。大长老更是眼皮突突直跳,他万万没想到,白猿社那帮蠢货,非但人没杀成,反而被陆尚将计就计,给逮了个现行!
“本来,白猿社胆敢行刺我陆阀核心子弟,无异于同本阀宣战,我等便要禀明阀主,将京城白猿社一锅端掉,以彰显我陆阀不容侵犯!”陆侠目光凌厉的看着场中众人,沉声说道:“白猿社的大档头在重压之下,不得不道出一个惊人秘密——他们是受本阀三执事陆俭雇佣,刺杀陆信全家的,陆云不过是他们第一个目标!”
“白猿社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供出雇主?这其中只怕有诈!”一名大长老的死党立即高声说道。
“当然,口说无凭,我等怎会相信?”陆侠说着,将那张保书掏了出来,展示给众人道:“但白猿社的大档头,拿出了这样一份保书,上头的内容是陆俭亲笔所写,还有他的签押。诸位不妨一观。”说完,他将那保书递给众人传看。有陆仙在场,他也不用担心谁会毁坏证物。
保书先呈给了阀主,陆尚已经看过上头的内容,便直接递给了陆仙。陆仙阴着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一张脸更是阴的能滴下水来。
看完之后,陆仙把手一挥,那张保书便飞到大长老面前,稳稳地落在他手中。大长老接过来一看,正是陆俭的笔迹无误,他真想将其撕碎了塞进嘴里,但在陆仙森然的注视下,大长老哪有胆子乱来?
陆问看完,下意识将那保书胡乱递给旁边一人,心中自然掀起了惊涛骇浪。现在,他担心的已经不是如何保住陆俭了,而是会不会把自己也牵连进去。虽然保书上只字未提自己的名字,但陆俭肯定会在白猿社面前扯大旗作虎皮,拿自己说事儿。
其余的长老依次传看,观者无不惊呆,心里想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这个白痴,怎么会连这种东西都落在人家手里?’
等在场众人都看完那份保书,三畏堂中已是鸦雀无声,那些长老也没了替陆俭撑腰的劲头,全都面色铁青的呆坐在那里。
“除了物证,还有人证。”陆侠这才继续沉声道:“白猿社参与刺杀的十余名杀手,被我们格杀当场。但他们的二当家,血骷髅古奇束手就擒,诸位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问他。”
“这……”一众长老迟疑起来,他们忍不住纷纷望向陆问,不知是否还要按原计划拖下去。一份保书已是如此劲爆,还不只那古奇,又会说出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来。
陆问更是担心,古奇会不会提到自己的名字。哪怕空口无凭,也会对自己造成极恶劣的影响。要是让族人们知道他这个大长老,也参与了买凶杀人,还不把他的脊梁骨给戳断?
想到这,陆问断然摇头道:“没这个必要了,既然陆俭已经……”顿一顿,他艰难的接着道:“畏罪潜逃,那就说明确有此事。光凭这份他亲笔所写的保书,就足以给他定罪了。”
“还是问一下吧,”陆尚却淡淡道:“说不定陆俭还有什么同伙,可以一并抓出来。”
“杀手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他肯定会胡乱攀扯的。”陆问的心突突直跳,陆尚坚持要审问古奇,不正说明能从其嘴中,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吗?
陆尚想要什么?当然是干掉在自己这个和他作对的大长老了!
陆问却怎么也没想到,陆尚其实是在诈他。如果古奇真能供出陆问,陆尚早就将其提到堂上了,又何必在此多费口舌?眼下,陆尚不过是虚张声势,试探一下陆问在这件事里牵扯多深。
这一试探,陆尚果然现陆问至少早就知情,甚至很可能是幕后主使。虽然,仅凭猜测他也奈何不了陆问,但确定陆问此刻心中有鬼,陆尚就可以趁势追击,将很多需要扯皮的事情,当场敲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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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言之有理。”陆尚点了点头,目光复杂的盯着陆问道:“既然陆俭不打自招,又有他的保书为证,那么他买凶刺杀陆云之事,是不是可以认为确凿无误了呢?”
大长老闻言哪还不知,这是阀主开价了。陆尚是让他放弃陆俭,以换取自身不被牵连……如果他敢说还要再调查,陆尚马上就会把那白猿社的古奇弄出来,当场调查下去……
所以,他不得不同意,而且是立即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