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不如早。
翻身上马她的身后有六个黑衣人紧随其后,时刻护卫着她的安全,被斗篷盖住半张脸的云裳轻轻一笑,如果皇帝真的被那些人闹得做不成皇帝,那么她这个天底下第一号的佞臣也会死的很惨吧?
所以她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凤紫泯,更是为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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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抚大人,公主的车队已经到了驿馆,咱们刚刚接到驿馆的信报,无忧公主将在那里修正三日才会继续启程。”
“哦?随从的都有些什么人?”一个面相十分慈祥的中年男人居中而坐,房间里有盈盈灯火,在房间里另有几个人一起坐在桌旁,看样子是在商议一些事情。
“回大人,其他的人便是二品司言陆谨陆大人和羽林军禁卫首领孔杰孔大人。”
慈祥男人点了点头,让报信的人退下,对身边的几个官员说道,“此番皇帝派下无忧公主和陆谨两位来咱们两淮之地,定然是要来查访这次淮河水患的事情,对此,各位大人有何对策?”
一个十分粗壮的男子一瞪圆眼,大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淮河水患也不是咱们弄出来的,让她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是谁的事儿找谁去解决,和咱们弟兄没干系!”
慈祥男子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此时一个穿着青白衫子的男子开了口,“胡大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在下听闻这个无忧公主是个雷霆手段,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怕她个球,一个女娃娃还能怎样了老子们去?”姓胡的那个壮汉十分不认同青白衫子男人说的话,青白衫子则也不恼,被他反驳只是微微一笑。
慈祥男子紧锁眉头,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另一个人,也是这次秘密会议的最后一个参与者,这个人姓卢,是几年以前被贬谪到此的一个不得志的官员,为人沉默寡言。
“卢大人,你觉得呢?”
卢大人沉吟良久,胡莽汉顿时哼了一声,“小白脸儿就是胆子小,顶不了,她来了,咱老胡一个人就能对付的了。”
青白衫子的男人也是一笑,“据说这个无忧公主是个色中高手,吃人不吐骨头,估计咱们这些人当中也就只有胡大哥你能是她的对手。”
一番话说得胡莽汉顿时黝黑的脸上都是羞恼,往地上啐了一口,“老子可不是她府上那些小白脸们,老子宁可死在马背上也不想死在女人身上。”
听他们越说越离谱,慈祥男子咳嗽一声,“虽然这件事情和咱们兄弟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大家也知道这两淮之地的大小官员,哪个不是太傅的门生子弟?就算咱们有心对公主说实话,吐露实情,也只怕要牵连到咱们自己的身上。唉,这忠心二字也实在难以维护,就算张某人自己敢豁出性命不要,可各位兄弟要怎么办?咱们大伙的一家老小又要怎么办?”
这番话说得让在场的这几个官员都有些唏嘘,人生在世谁没有几个在乎的家人和亲人呢?就算他们想要对朝廷表忠心,可他们的忠心表了之后呢?
这就注定是一场没有结论的交谈,后半夜,这些人才退席而去。
日子一晃便是过了三日,两淮督抚张思源大人也就是那个面目慈祥的中年人的脸上也愁云渐浓,每天要去堤坝上查看情况之外,还要安排人手开设粥场。朝廷里拨下来的欠款实在是太少了。
少到可怜。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淮南的空旷且到处颓废的大街上一个女子正不停地皱眉,牵着马在这些灾民之间穿行而过。
她刚刚到了这里的时候,躺在地上的饿殍让她的马寸步难行,云裳只有下了马牵着它慢慢走着。也有一些眼睛都饿绿了的壮丁冲上来要抢她的马都被她身后的随身侍卫们扒拉到一边儿去了。
“朝廷不是已经调集了不少的钱到这儿来了么?怎么这些人的情况还是没有丝毫的好转?”云裳边走边轻声问道。
身后的一个侍卫已经打向当地的百姓打探过了,轻声道,“公主有所不知,国库调集来的钱款根本不够当地的官员们采购粮食的,公主你看那边。”
云裳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眼见的一座高高的门楼,“那边怎么了?”
“那边就是本地的富庶商家是做粮食买卖的,另外还有几家几户的大户们都借这个机会囤积了不少的粮食,在这个时候哄抬物价,现在一斤没筛过的稻米已经买到了五十文钱。”
“五十文钱?这是要疯啊。”云裳眉头一挑,站定身形看了一会儿那高高的青色瓦墙,忽然心里有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