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问他的事情都是机密。你只管告诉我方法,我提前处理好。到时只要疼痛一直在。就不会被岔开了心神。”云裳抬头看看天上一弯淡月,声音中也带了些寂寞。还记得那天刚刚从古墓中出来。靠在柳树边歇息,便也有过这般落寞的感觉——不过今日已经好多了,至少,她不再打算一个人去面对,而是,要拖身边这个人下水。
“好吧。”莲准叹口气,从腰间抽出几枚羽林禁卫军常备地刺穴金针,在云裳的目光亮起来的时候,又说:“我现在知道你要我和你一起同去地意思了。我答应你,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刻用金针刺你,好不好?哪里还用什么点穴什么折磨人的手段那么麻烦?”
“可是,如果你也被催眠了呢?”
“放心吧。我不会被催眠地。上次你不是试过了么?我天生就是没心没肺地,最不容易受精神上的控制——段南风那几招,我倒也不惧。”
他这么一说,却是正中云裳下怀。“原来你果然和段南风正面对上过。”她笑,“快快老实交代,你都知道些什么?为什么骗我说他是个和尚?”
“他不是和尚么?”莲准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无奈地摇头,“你也说他是大理王子,总该知道大理王室对于佛教地虔诚,哪个大理的王子生来不都是拜在高僧座下?这不就已经是半个和尚了?还有很多是皇帝不做做和尚去的呢。”
话是这么说,但莲准接下来还是将他所知道的说了一遍给云裳听。段南风的大理王子身份他自然是早就知道的了,但除此以外瞒着云裳的倒也没有太多:只有那次在都督府,段南风对云裳使用金针刺穴,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受了指环影响不能行动,后来药劲过去,他试图“解救”云裳的行动被发现,便和段南风有了正面的冲突,段南风试图催眠他抹去他的记忆,试了几次终究没有成功。从那时起他便知道自己是很难被催眠的了,不过没有告诉云裳,反而在后来云裳试图催眠他的时候进行了伪装。
“嗯。看来找你一同去果然有好处。”云裳点着头,在朦胧雾霭之中斜着眼角悄悄飞了他一眼,“不过你也不要太大意,没有人是真正不可以被催眠的,太过专心某一件事,或是心神震动,都有可能造成你想象不到的后果哦。”
哼,不会被催眠?她找个机会一定要试验下。不信,她就做不到蒙住他?
两个人一面说着话,一面向古墓的方向移动。这里有云裳的吩咐,一直是严密警戒着的。段南风和冯少绾姐弟居住其中,除了进出古墓受到控制之外,其他的条件待遇应该说是十分的良好——就连沐浴用的热水都是每日送到。不过云裳专门吩咐,给段南风送食物和用品的就用原来火莲教的人,而那个人一出古墓便也被控制起来:以此来防范段南风的催眠术。
“云裳小美人儿,既然你要问他的事情涉及到你的私事,为什么还要我到场?”莲准终于问了出来。越听云裳介绍段南风的来历和故事,他越觉得困惑,尤其是云裳暗示了段南风知道许多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之后,他更是再也忍不住直接问出了心中疑问。
作为唯一的“客人”,被云裳邀请参与这“秘密”的发布过程,无论如何都带了些甜蜜和亲昵的气氛;可他又是清楚地明白,云裳这样做,绝对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亲密已经到了不分彼此的程度;也不会是为了要借助他的力量防止被催眠——只要忍得住,完全可以按她说的,去找陆慎轻轻点了痛穴;更何况他知道云裳绝不是一个肯将自己的把柄交到别人手中的人,哪怕是他和她相处过这么长时间也不能——从她不遗余力发展暗力营就可以知道了。
“因为一会儿要说的,不仅仅是我自己的私事。”云裳顿住脚步,看着近在眼前的古墓入口,表情凝重起来,“更主要的,是涉及到江山社稷,大凤朝存亡。”
她一字一句地说罢,扬起眉,带了笑,“莲准,没有人知道,今天这一次见面,会对未来的天下产生何等样的影响;我要你,倾尽你所有的智谋和情报,帮我一起分析真伪,共同确定我们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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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要莲准陪她一起见段南风,是有她的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