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酸楚刚要冒泡，就听到李敏问了一个十分关键性的问题。

“楚默，你是怎么开眼的？以前你明明看不见的。”

李敏这个话一问出来，齐裕安就觉得脸颊发烧了。

他被楚默噎了好几下，然后告诉了对方一堆业界常识，却连对方半点消息都不知道。

“唉。”楚默以一种十分玄妙的频率，慢慢的转头，看向窗外。“说了你们也是不信的。”

“刚开眼的人是很危险的，光是看得见的目光就能吸引鬼魂前赴后继的扑上来，那么它们无心害人，它们身上的阴气和鬼气都能让你灾祸连连，大病不断。看在李敏的面子上，我可以……”

带你回去给我亲爹看看你的资质如何，能不能入我门下。就算不能入，也挂个记名弟子，学一点基础防御手段。

只不过这善意的邀请还没说出来，后面的神转折就让他完全忘记了曾经有过这样的计划。

“我穿越了。”

“？？？”x3

包括楚言在内同时疑惑的看向楚默，只有一直趴在桌子上随着话题深入存在感越小的团长十分人性化的翻了个白眼，并且通过意识交流提醒楚默不要说过头导致圆不回来。

“我穿越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魂穿。整个事情就像是一场清晰的噩梦，我明明只是睡着了，醒来却成为另一个人，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孤零零身处荒野，在即将被妖兽吞食的时候我遇到了我师父，他教会我如何战斗，如何变强……”

话语中的停顿，带着无限的哀伤和痛苦。齐裕安、李敏和楚言看着楚默双眼仿佛黑洞一样的无神，然后突然间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

而且这样面无表情的泪水，更像是哀默到了极致，痛苦到了麻木，心灵的哀嚎已经无法反应在*上，只有本能的泪水控诉着还没有完全死亡的灵魂和心灵。

“楚默……”

“就这么一直的战斗，与鬼，与妖，与人，与魔，与神……现在想来那真是个很公平的世界，想要什么就得付出什么。只是当我觉得自己算个强者的时候，我发现，这代价中包括我的师傅，我的朋友，我的挚爱……故事的结局就是我还没有站在顶端，就已经失去了所有……”

还挂着泪水的脸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微笑。

连带之前那点玩世不恭都在这抹微笑中变成了脆弱的伪装。

在场三个人的心狠狠的被戳了一下。

就连楚言都一时间被这精湛的表演给绕进去了，一时间忘记了“真相”或者是不知道哪个版本才是真相。

一把抱住自己的弟弟，单纯的为楚默的这样的表情难过。

“没事，我回来了，幸好我回来了。哥……姐姐。”好险，还有外人在呢。

偷偷掐一下楚言，让她别入戏太深。

“我不后悔，如果失去他们是噩梦的话，我曾经遇见他们就是美梦，最美的一场梦了……”

“那个……”齐裕安觉得很为难，他也被楚默震撼到了，但是穿越什么的，这也太神奇了吧。而且还是穿了还回来的。这实在是……

但是看着这样怀念的楚默，看着他的痛苦他的眼泪，他的强颜欢笑，他怎么也不好开口否认这真挚的流露。

脑袋里蹦出来的理智都在被另一个名为感性的小人狠狠的敲打——万一是真的呢？你拿人家的伤疤当玩笑，还是不是人啊。

“不过这次奇异的旅程，也不是没有给我留下别的礼物的。这双眼睛就是，另外这身特殊的特殊的能力。”楚默一扫之前的哀伤，斗志昂扬的向着齐裕安和李敏发出挑战。“我在那个世界也是被称为酆州大陆第一制符师呢。”

楚默高傲的站起来，眉目之间，那是位列巅峰的自信，那是对自己实力的骄傲，那是属于他不容亵渎的荣耀。

齐裕安和李敏也被这样的目光点燃了，欣然的接受来自异界的挑战。

而这一刻，他们两个也彻底消除了楚默那个穿越故事的怀疑。

故事能编造，能力也能编造吗？

除非楚默有妄想症。

这也是楚默费心编造一个苦情故事的原因。笔记本中记载着很多种开阴阳眼的方法，他本可以随便说一种的。

但是眼睛好开，能力如何能来？

而越苦情，越悲痛的故事，越是能显得自己不愿意回忆，说得越少，错就越少。

齐裕安立刻表示先带楚默去齐家的店铺买符纸朱砂和制符专用笔。

成本价卖给你。

还说为了公平公正，可以让楚默先练习，熟悉一下这个世界的纸张。

“至于怎么比，也是你来订。”

“比速度，比威力，还是比成功率，都随你。”李敏的斗志也十分的昂扬。

血都燃烧起来了，那还等什么，三个人斗志昂扬的结账走人，楚言还不是很搞得清楚状况的抱着团长跟在后面。

【楚默，右边。】库洛洛鼻子一皱，朝着空中嗅了嗅，突然冲着楚默示警。

楚默果断的停下脚步戒备。

他刚停下朝右看，就看到后边两个穿着十分不错的中年男子突然间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