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进到他家,我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悄悄走到二楼胡疯子的房门外,我虽然经常来和他聊天喝茶,但很少到过他的房间,唯一的一次,也是因为突然下雨,问他借伞,他却也把我拒之门外,让我等在走廊里,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更加觉得胡疯子是个有秘密的人,至少不简单。
我推了一推门,门竟没上锁,自动开了,月光从他打开着的窗户外射进来,把他的房间照的一目了然,胡疯子果然不在房间里,我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总之忽然舒了一口气。
他的房间并不大,但很干净,就像他身上穿着的中山装,虽然旧,却不脏。
我锁上门,开始翻他的衣柜,这是一种小偷的行径,但我已经深陷在这种好奇的氛围里,无法自拔,抽屉里全都是胡疯子平时没事收集起来的明信片,上面画着的人物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女明星,我忍不住想道:“原来他还有这种癖好,真是奇怪的人。”
我的猜测没有错,胡疯子果然没敢回来,我关上房门,把他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查找了一个遍,最后在他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记着的是一个电话号码。
我又十分仔细的到处搜索了一遍,确定再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以后,才走出了房间,我本该回家的,但我突然涌现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胡疯子昨夜并没有回来过,这么说来的话,他本来要藏在墙洞里的东西,也一定还没有带走,既然没有带走,那就还在七里园中!”
我决定再上一趟楼,因为我了解胡疯子,他和我是一样的人,像我们这种人,最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藏得太远,必须要离得自己足够近,才不会有焦虑。
我一直走到五楼,虽然知道胡疯子并不在,但我还是不自然的放轻了脚步,躲在墙后慢慢探出头,第五楼里空无一人,我不禁松了一口气,但刚走出一步,脑海里的那根弦就又紧绷了起来,原来那个被我刨开的墙洞,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已被人重新堵上!
我不解,为什么被挖开的墙洞又去堵上呢?胡疯子应该没有这么闲吧?这里面肯定有胡疯子的秘密存在!
于是我迫不及待的挖开了这个墙洞,在这个墙洞的最里面竟然还有一个裹着黑色布条的方形物件正静静的躺在里面,我冷笑道:“胡疯子啊胡疯子,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看来这件东西是我昨晚在他房间翻东西的时候,他又重新放回去的。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打开了这块布,这时候我的好奇心也已经被勾到了顶点,我曾幻想过不下一百次,这件东西究竟是什么,但当我真的看到它时,却也猜不到布里包着的竟然是一张照片!
对,没错,并且还是一张黑白的合影留念照,照片上一共有五个人,三男两女,但都是孩子,其中最左侧的一个男孩子,眉宇间依稀和胡疯子有点相像,我翻到背面,发现照片的后面写着一行黑色的水墨钢笔字:一九九二年七月。
看来这张照片是在二十年前照的,我坐下来,仔细想了想这两天来发生的事情,我自言自语道:“白天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胡疯子在这里藏东西,他虽然表情凶恶的把我赶走,却并不想杀我,而后来我潜入七里园,来查探他的秘密,他竟一直追我到家里,显然他已经动了杀心,他想杀我,是因为我开始调查他这件事,而他埋在墙洞里的东西,却是一张老旧的照片,照片上的五个孩子又是谁?”
想到这里,我又拿起相片,仔细的查看起来,我想从照片里找出一些线索,这时候我脑海里想到的还有明信片上被抹掉的名字‘王燕’,以及信封上的‘君’,这个王燕和君,是不是就是照片上五个孩子之一?
我发现照片上孩子们的背景是一座巨大的教堂,而这座教堂很奇怪,因为西方的教堂一般都在屋顶上挂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但这座教堂的顶端居然是一个中世纪骑士的雕塑,骑士骑在一匹黑色的战马上,战马人立而起,而在教堂顶端的骑士雕像下面,却镶嵌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十字架!虽然因为年代的关系,导致照片看起来十分模糊,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从那个塑雕骑士的脸上射出来的那种阴森寒冷的目光,再仔细的观察这个教堂的背景,我惊奇的发现了一旁的草地上竟然开满了一种花,绝对没错,这花正是胡疯子精心种植的蝴蝶兰。
说道蝴蝶兰这种花,我以前从未在任何地方见过这种花,甚至连名字都是在认识胡疯子后他告诉我的,百度资料上也没有它的任何资料,仿佛这种花只有胡疯子一个人在种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