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她,说道:“我正在追查一宗陈年旧案,现在处于危险之中,你最好不要跟着我。”
“你……你是个侦探?”
“不是,但现在也勉强算半个吧。”
青青‘啪嗒啪嗒’的走过来道:“那你为什么要去查这件案子?别告诉我你是个警察,我不信。”
我当然不是警察,我皱眉道:“我现在要去金山村,你认识路吗?只要带我走到路口就行,我自己爬山过去。”
“你疯了?你一个人什么都不带,会死在山路里的,那里……那里经常有野猪、毒蛇出没!”
“我死也要去!”
青青忽然蹲下身,竟撒起泼来道:“我虽然认识路,但我不想带你过去,除非你请我吃顿饭,我现在已经很饿了。”
我想了想道:“好!”
青青表情惊讶,说道:“你身上还有钱?”
我没有回答她,只说道:“正好我也饿了。”我带着他走到镇上,马路两边全都是用雨棚搭建起来的夜宵摊,我选了一个靠里的位置,坐下来,点了一碗蛋炒饭。
她却点了几个小菜,我低头猛吃,目光不经意间飘到了棚外垃圾堆里的一个木柜,木柜已经显得非常破旧,柜子里贴满了报纸,这让我记起儿时的光景,那时候我住在孤儿院里,八个孩子挤一张床,床很大,靠在墙壁上,为了防止墙上的白灰脱落,我们经常会用报纸把白墙遮起来,这种时光虽然已经离开我很远了,但我依旧记得非常清楚。
这时我站起来,竟想去翻一翻贴着的报纸里有没有东南商报,青青奇怪的望着我,喊道:“你去干什么?”
我径直走到柜子前,垃圾堆里的苍蝇‘嗡’的一声四散飞起,围在我头顶转圈,我不理它们,自顾自的查看着报刊,报纸虽说已经发黄,但仍旧非常清楚,很好,我暗自笑道:“这些报纸竟都是九二年左右的,最迟也到了九八年。”
青青走过来,奇道:“神经病,你在找什么?翻垃圾堆找吃的吗?”
我扯下一张报纸,神秘的笑了一笑道:“我有自闭症,从小就喜欢做一些奇怪的事,你最好可以学着适应。”
“现在的神经病真是越来越多了!”青青叹了一口气,坐回原位。
我找到的这份报刊,正是一九九三年的东南商报,虽然和照片上的时间差了一年,但我还是在商报的右下角看到了一则寻人启事,当时事隔一年,竟还有人在寻找杜子健的下落。
我轻轻撕下那一角,把上面的电话号码记在心里。
青青奇怪的看着我,皱眉道:“臭死了,你干嘛从垃圾堆里翻这个出来?快扔掉!”
我不理她,一口气扒完蛋炒饭,静静等待,青青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她拿了根牙签,开始剔牙,似乎在等着我付账。
“你不付钱?”
青青明显一愣,疑惑道:“不是你请客吗?”
“我身上的钱全都被你拿走了,哪里还有多余的?连一个硬币都找不出来。”我的声音并不大,但足以让夜宵铺老板听在耳里,老板猛地把厨刀剁在砧板上,冷冷望着我们俩。
青青气得发抖,只好掏出那张绿油油的五十大钞,往桌子上一放道:“你该早说,我……我也像你一样点一碗蛋炒饭了!”
我笑道:“是你太贪心,总想着榨取男人的钱,其实男人的钱哪里有那么好赚的?”
“哼,穷鬼,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我不答,伸出手道:“给我几个硬币。”
“干什么?”
“打个电话。”
青青轻蔑道:“你还有脸问我来讨钱?没有!”
我站起身,叹了一口气道:“那只有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了。”
我向前走,在一家公用电话亭前止步,撕下来的报纸上留着一个固定电话号码,署名欧阳先生,我不确定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个号码还在不在用,但我仍旧需要试一试。
于是我拨了过去。
电话果然是盲音,我只好挂了线,找到一个公园,好让自己稍稍休息一下。
这时候高跟鞋的声音响起,青青竟也追上来,一屁股就坐在我旁边的长凳上。
我疑惑道:“你没走?”
“我……我一个人,你想叫我去哪?”
我叹了一口气道:“我已经没钱了,一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