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探出头,发现公路上正有装甲部队朝着我们快速移动,而半空里的武装直升机,则一刻不缓的用重火力压制我们,我见战况已变得越来越危急,大声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倒不如……分散兵力,和他们玩游击!”
“你疯了?!”韩镗对了对表,焦急道:“我们还有十分钟!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最忌讳的就是分散兵力!”
“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闭嘴!你要怕死,就干脆出去投降!”
说实话,我并不是个职业军人,的确有这种想法,但现在这种状况,恐怕我一出去,就会被打成梭子,并且此刻的韩镗,正以一种不信任的眼神瞧着我,冷冷道:“你要敢做出投敌卖国的事,我当场射杀了你!”
我没有说话,因为敌方的火力压制得非常凶猛,就连我身后的水泥墙,也成片成片的倒塌,我只好爬着寻找更为牢固的掩体,但这时候,西北方向竟响起阵阵猛烈的炮击声,我见头顶的武装直升机盘旋一阵,便调转机头缓缓朝炮击的方向飞过去。
想必是二队或者魏文德的一队及时赶过来替我们分担敌人的火力,现在我们压力骤减,士兵们纷纷架起枪,朝公路上推进过来的敌人开火,但来的是装甲部队,坦克炮一发接着一发的以覆盖式火力网朝我们轰击,韩镗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好咬咬牙道:“冲锋!靠过去,用手雷!”
士兵们全都把手雷挂在一串绳上,分散队形矮身疾奔,约莫在靠近敌阵两百米的距离时,对方的机枪手开始疯狂射击,韩镗喝道:“都趴下!火箭筒呢?给老子用火箭筒轰他们!”
几枚破甲榴弹从火箭筒里发射出来,急促的贴地飞行,经过一系列完美的弧线运动之后,恰好命中横跨在机枪手前的坦克,但前排的几辆坦克并没有失去战斗力,就算其中被炸得最严重的一辆,也不过被炸断了履带,但这一小波攻击显然已打乱对方阵脚,我看到安全保卫署的士兵们像没头苍蝇似的从坦克后跑出来,竟暴露在我们的枪口下,韩镗立马喝道:“狙击手掩护,其他人上刺刀、跟我冲上去肉搏战!”
刺刀虽然上了,但肉搏战却不一定会有,两百米的距离不但已在我方狙击手的攻击范围内,还在我的步枪射程下,我跟在韩镗身后,抬着枪一阵盲射,士兵们装载的都是从蜂后体内提炼出来而研制成功的黑油弹,打在人体内,会产生一种可怕的化学反应,能够有效麻痹大脑的神经系统,使四肢逐渐丧失活动能力,只需被这种子弹擦破一点皮,就足以保证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完全变成毫无抵抗力的植物人。
我尽量保持一种平稳,当我冲锋到距敌方还有七、八十米的时候,我忽然扑倒在地,然后丢出了两枚手雷,其他士兵也纷纷效仿我,一时间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在敌军阵地内响起,听起来就像情人节的烟花大会。
爆炸过后,士兵们全都开始冲锋,但韩镗却怒喝道:“前排冲上去,后排继续扔手雷!”
我提枪快步向前冲,隐藏在掩体后的狙击手,则把每一个探出头来张望的安全保卫署士兵统统干掉,残肢断臂和腥红鲜血流了一地,我已极快的速度,已踏入敌方阵地内,和其他士兵一起,发动了一场实打实的肉搏战,带有血槽的三菱刺一旦刺入对方身体,血就像被捅破大动脉的喷泉,喷涌不止,它的威力让我心惊胆颤。
安全保卫署虽然是陈坤最信赖的警卫部队,但韩镗说得没错,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一看到这种架势,早已吓得尿裤子,竟一个接着一个的弃了枪,缴械投降。
等韩镗跳入阵地时,这场小规模的遭遇战已结束,我们完全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但韩镗焦急的撩起袖子一看,道:“来不及了,还有……还有三分钟!”
老虎道:“那怎么办?!”
“都上坦克!”
看来这些俘虏也已经顾不得,只能收缴了武器之后把他们丢在这地方,我随同其他士兵一起,攀上坦克炮塔边缘,驾驶员则调转方向急速前进,我见六辆重型坦克排成一排的沿着公路疾驰,很快就看到了一道简易的铁丝网,网内约莫四、五千米远的一条简陋跑道上,则停着一架土黄色的机身上涂有c101编号的大型军用飞机。
韩镗爬出来指着飞机道:“就是那里,快!不要停下,直接撞过去!”
坦克不做丝毫停留,冲破铁丝网,就朝飞机靠近,这一路之上竟没有任何的阻碍,我感觉到非常奇怪,按理说常山应该会在这里布置一道十分坚固的防线,但他居然什么都没有做,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突然我身旁的士兵猛地推了我一把,竟把我从坦克上推下地面,我整个人都在坦克的履带边翻过一个跟头,差一点就要被压死。
我非常生气,正要抬起头质问,却见到一阵火光冲天而起,随即爆炸声接连传来,我看到冲在最前端的三辆坦克,已被炸得面目全非,若不是装甲厚实,恐怕坦克里的人,也早已被炸死。
我立马爬到被摧毁的坦克背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我看到第一辆坦克里的士兵打开舱盖,想钻出来,但他的下半身还处在舱内,一颗子弹就直接打穿了他的防弹钢盔,将他当场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