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恐怕有点冒险吧?”徐达春疑惑道,毕竟北戎莫达罕统帅十七万大军,会真被一个莫须有的埋伏和两万骑兵给吓的三四个时辰不敢进攻小溪谷?
“是冒险,可本王觉得莫达罕肯定会中计,因为昨晚正蓝旗被歼给他心里留下了阴影,像他这样聪明的人自然懂得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思虑,这样足智多谋,又疑心很重的人,才最适合给他设下空谷计了。”
“不知道殿下要怎么做,末将愿意做先锋。”徐达春问道。
“不用你们做什么,只需本王出谷弹一曲就行。”姬轻尘说的轻描淡写,可他的话惊坏了徐达春,他可不敢让姬轻尘冒然出谷的,因为姬轻尘只要不出谷,北戎骑兵见不到他,就不敢冒然进攻小溪谷,要是一出谷,大家见到姬轻尘,没准会因为邀功心切而杀入谷中,这可就麻烦了,再说姬轻尘不露面,就是北戎骑兵攻入谷中,徐达春也有能力让姬轻尘乔装打扮,再护着他逃出小溪谷,可姬轻尘要是一出谷,让北戎骑兵见到了他的真是面目,到时候再趁混乱而逃出小溪谷就有难度了。
“你觉得要是莫达罕发现了我们在谷中只有两万多骑兵,以他十七万大军的兵力,足够将谷口封死,我们还有逃出去的机会吗?”姬轻尘知道徐达春心里想什么便开口说道,“唯一能阻止他进攻小溪谷的,就是本王现身在他们的面前,这样还能迷惑他,要是谷口只有李长征和黄太极以及一千二百多名骑兵,等到黄太极大军到了谷口,要是时间一长,他肯定会看出谷中的端倪。”
徐达春不说话了!
“你去拿本王的焦尾琴吧!”姬轻尘笑道,“我们一起出谷去看看。”
“诺!”徐达春领命。
小溪谷外,三万北戎骑兵正在跟八百骁骑营和四百白骑营对峙中。
要不是双方主将都压住了自己麾下骑兵的战斗欲望,估计现在双方已经厮杀在一起了。因为即便是相隔六百步的距离,可是双方现在已经是剑拔弩张,早已做好了一声令下就开始冲锋的准备。
特别是李长征的八百骁骑营和黄太极的四百白骑营,面对三万正红旗精骑没有一点惧色,反而战意高昂,而且还是杀气腾腾,完全压住了正红旗三万精骑散发出窒息一般的气机。
这不是一般士卒能够做大得到。要是放在平时,一般的骑兵一千多人对上三万正红旗精锐,早就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双方的主将更是怒视而视,尤其的黄太极和严哈雄,两人一个是北戎叛将,一个是正红旗的主将,这次碰面,两人是一个想杀了身边的叛将,一个想杀了昔日的同胞想邀功,更是针尖对麦芒。
而李长征就更加战役滔天了!
跟随姬轻尘身边,他的统兵才能提高了一大截不用说,还因为经常跟姬轻尘切磋武技,给姬轻尘做陪练,这使得他的武技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就是对上白项城也能交手一百招才会落败。
这足以让他傲视北辽大都督府了!
今天跟北戎骑兵相遇,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岂能不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所以在面对严哈雄和他的三万正红旗时,这一刻他也就没有再保留自己的实力。
李长征身上散发出的高昂的战意,和窒人的杀气,让严哈雄也不得不对他小心警惕,因为这种嗜血的气息,他只有在鳌拜和蒙不哥身上感受到过,他清楚这股子嗜血的气息中隐藏了多么可怕的实力。
而就在严哈雄跟黄太极怒目而视时,他突然看到小溪谷口出现了两骑。
这两人中,走在最前面的一人身穿黑色蟒袍,神态倨傲,有股子王者之气,顾盼之间霸气十足,有睥睨天下的气势。
看到这个两个人,严哈雄就猜到走在前面的这个人肯定是北辽王姬轻尘,是坐拥四州统领三十万的大辽大都督。
可是,当姬轻尘骑马走到阵前时,他又有点恍惚了。因为他不敢相信眼前这和身形单薄,面目清瘦的年轻公子会是北辽王,能够在昨晚一夜见全歼三万正蓝旗精骑的魔鬼。他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公子除了身上的雍容气度外,根本就没有一个名将该有的风姿嘛。不穿盔甲,一袭蟒袍,长发披肩,姿态写意,更像是一个纨绔子弟啊!
可姬轻尘的蟒袍不是假的,这不是随便有人就敢穿的。
所以严哈雄一点都不怀疑眼前的北辽王是别人冒名顶替的山寨货。因为他还看到了姬轻尘的战刀狼锋,还有他在十年前雁门关一战中见过的青龙马槊。
“大军后退六百步!”严哈雄突然下达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命令。
因为他看到的姬轻尘跟他想象的不一样,这让他有点看不清楚这个人,再想到昨晚正蓝旗的惨剧,他生怕自己中了姬轻尘的计,才会下达这样稳重的命令,毕竟莫达罕给他的命令只是到谷口待命,还不是活捉活捉擒杀姬轻尘。
而来到阵前的姬轻尘没有理会严哈雄这样的小人物,他要等的是北戎的大汗王莫达罕,他在徐达春摆好的案几前落座便低头开始抚琴。
他的战马息影很有灵心的静静的站在他的身旁,马鞍上挂着这柄不知浸染过多少北戎儿郎鲜血的青龙马槊,狼锋刀就插在他身前,就像一只利箭一样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严哈雄和三万正红旗。
铮!
随着姬轻尘的指尖触碰到琴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悦耳的声音飘荡在了山谷口。让原本萧杀的小溪谷充满了祥和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