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里哭什么?还不赶快回你自己的屋里去?”
三姨娘虽然不甘心,却还是一步一步地退了回去。临了,还不忘记狠狠地剐了段青茗一眼!
段青茗,她记得你了!
三姨娘走了,段勇强的底气,似乎有些足了。可是,他也并不太相信段青茗的话了,因为,他绝对不会相信,他一直宠爱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会做出这样的事出来——即便是,其中也一定有段青茗添油加醋的成分!
段勇强仍旧不咸不淡地说道:
“那么,青茗你脚上的伤,不会也是倩儿推的吧?”
薛勇强的话,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讽刺,他在讽刺段青茗的一片之词,把什么都推到了薛凝倩的身上——要知道,薛凝倩在薛勇强的面前,可以说是百依百顺,象个解语花一般,他怎么会相信,向来乖巧的女儿,怎么会说出如此狠毒的话,如此恶毒的事呢?
可不曾想,薛勇强刚刚就中了段青茗的下怀,本来,她还在想着,薛凝倩推自己的事,要找个什么借口说出来呢,可现在,薛勇强倒给她搬了一个过墙梯!段青茗此是不下,又待何时?她闻言,神色一肃,说道:
“不瞒伯父的话,还真让您说中了!薛姐姐被三小姐推入湖水之后,青茗悲愤,责问三小姐,是不是因为她讨厌嫡女,所以才讨厌青茗?所以才要推青茗落湖?若因为只是嫡女的身份,就惹来三小姐不快的话,青茗愿意和她一起,去找薛伯父理论,谁知道,三小姐一听‘嫡女’两字,突然起狂来,还说扬言说,要杀死侄女儿!当时,侄女儿被三小姐的眼神给吓傻了,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三小姐又用力一推,就将侄女儿推进了河里……”
这下,薛勇强的脸色,就象是蒙了一块黑布,变得说不出究竟有多么难看了!
段青茗说的那个如此疯狂的人,真的是跪在下的薛凝倩么?不得不说,薛勇强连一个字,都不相信!
毕竟,薛凝兰垂着头,跪在那里,一个字不说,安静极了,任谁看,也不象是作出如此疯狂举动的人,而段青茗的身上,滴水未沾,怎么能说到了河里呢?
看到薛勇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段青茗神色一肃,说道:
“这些事,这些话,并非青茗片面之词,薛大人只要叫来几个薛府的下人问一下,便知道真相,我段府,也有姐妹两人,可是,我爹爹向来一视同仁,并无嫡出和庶出之视,来到薛府之后,青茗看到大小姐三小姐和二小姐在打扮上并无什么差别,却不知道为何,三小姐对于‘嫡女’两字,如此排斥!青茗言尽如此,还望薛大人明查!”
薛勇强的脸色变了又变,还没有说话,薛夫人已经站起身来了,朝薛勇强说道:
“老爷,你看看这事如何处置……”
段家的嫡女,在他薛家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薛勇强不管,她却不能不管,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他薛府还用做人么?她薛夫人的脸面,又要往哪里放呢?
薛勇强的脸色更加难看,可是,他也慢慢意识到了,这段青茗说的,最起码,有一大半是实话,可是,薛凝倩真有此狠毒么?她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孩子啊!
本来,后院的事,是要薛夫人作主的,可是,因为他总担心薛夫人刻薄几个侍妾,才时不时地出来为他们作主,而今,事实俱在眼前,就算他想怎么回护,都无济于事了啊!
想到这里,薛勇强无力地摆了摆手,想要离开,可是,他才刚刚转头,却才又回过头来,郑重地叮嘱薛夫人道:
“夫人,此事,或许是小女儿之间的戏说也不一定!再者,并无确凿的人证,物证!略为惩诫便是了,且不可拿来大做文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