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雨听了薛凝兰的话,立时惊叫起来:“你……你凭什么?”
薛凝兰将海棠往身后一拉,傲然说道:“就凭海棠是我的人,我是她的主子!”
孙雨看看海棠,再看看段青茗铁青的脸,象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眼前一亮,大声说道:“我来这里,原本就是海棠约我来的,可没想到,没碰到海棠,却碰到了这个丫头,她向我问路,我看到有蜜蜂朝她的身上盯,所以,就过来帮忙了,慌乱之中,这才扯烂了她的衣服!”
听了孙雨的话,海棠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哭泣着说道:“小姐,奴婢一直在你的身边侍候,从来没有离开过,哪里去约这种人出来呢……小姐,他冤枉奴婢!”
海棠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她根本不去看孙雨,只是看着薛凝兰,那眼神,委屈极了。
几乎所有的下人,都朝海棠投去了同情的眼神——这个海棠,原本是薛凝兰的大丫头,可现在,被迫许给了孙雨,已经够委屈了。可现在倒好,这个孙雨,竟敢去调戏别府的丫头,真的是不可救药了!
自然了,这种情况之下,也是没有人会怀疑孙雨是被人冤枉的了,毕竟,这个孙雨,虽然不是薛府的人,可是,平日里,总是仗着自己是三姨娘的表侄儿,所以,通常以调戏那些小丫头们为乐。原本,因为三姨娘的这层关系,没有人敢得罪他,可现在倒好了,他竟然连别府的小丫头都不放过,这种人,怎么能放过他呢?
孙雨一听,立时急了,他一指海棠,大声说道:“海棠,你也冤枉我?明明就是我今天去找你,你告诉我,主子对你不好,老是凌虐于你,而且,你还一身伤痕的和我说,想和我说说话,让我来这里等你……怎么,你到现在,全不认了呢?”
海棠一听,更加急了,她连忙哭诉道:“小姐,你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没有啊!”
薛凝兰听了,连忙安抚海棠:“好了,我知道,你今天一直在我身边,没有,没有就是了!”
薛凝兰说完,走上前去,看了孙雨一眼,气愤无比地说道:“三姨娘替你求了海棠,我虽然十分的不舍得,可是,也答应了,可是,你不但不思对她好,还敢诬陷于她,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起我的海棠,所以,我决定了,这一次的婚约无效果,无论你再说得天花乱坠,抑或是父亲怪责于我,我也不会再将海棠给你!”
薛凝兰的话,掷地有声。再加上她冰雪一般的容颜,一脸的决绝与厌恶,听得孙雨只觉得呼吸一滞,想说什么,却始终无法出口。
薛夫人听了,微微叹了口气:“兰儿……”
薛凝兰望着薛夫人,冷然截住了她的话语:“娘,原本我就舍不得海棠,可是,因为是爹爹作主,爹爹又向来疼爱女儿,本着爱乌及乌的想法,是不会让海棠委屈的,可现在看来,爹爹也有被人蒙蔽的时候,所以,这桩婚事,不做数!”
薛夫人望着薛凝兰,微微地叹了口气。她何尝想让海棠嫁出去?可是,薛勇强偏向三姨娘,定要强要海棠。为这事,她已经和他几乎闹翻,可是,一样都没有办法改变他的想法。就因为这事,薛夫人一直觉得对不起海棠。而眼下这事,可算是一个契机,这一次,就算是撕破了脸皮,她都要替薛凝兰讨个公道!
段青茗一直站在薛凝兰的身后,看到薛凝兰的眸子里隐含泪花,只是轻轻地握紧了她的手,却没有出声。而一侧的聂采月,只是有些忧心地望了小竞一眼,有些担心这个固执的丫头,会因为此事而蒙上阴影!
薛夫人回过头来,望着聂夫人,有些歉意地说道:“我府中生了此等事情,真令你见笑了,这件事,我们薛府不会不管,所以,这个登徒子,我打算送他去见官!”
丫头虽然是地位低下的人,可是,也是不容许别人任意调戏的。这事出在薛府,若是传了出去,于薛府的名声,可是大大的有损!而聂夫人,因为此事,明显的已经怒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孙雨送官,以平聂夫人以及聂府之怒!
聂夫人听了,刚要说话,耳边,已经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夫人这是要将谁送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