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角之后,闪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她轻声来到段青茗的面前,低声说道:“奴婢修荷,见过大小姐!”
段青茗缓缓转过头来,望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也望着她虽然看来局促,可依旧竭力保持淡定的表情,一字一顿地说道:“说……把你今年所看到的一切,一个字都不准保留,一个字都不准隐瞒地全部说出来……”
修荷朝着段青茗深深地作了一个揖,然后,将昨日、今日,甚至是前两天生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诉了段青茗——
段青茗就站在寒风四起的垂花门内。她静静地听着修荷的小声叙述,紧紧地抿着唇,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应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刘蓉,这一次,我要你真的万劫不复!
刘蓉,这是你自找的!
寒风起,吹动段青茗的白色的衣袂,她的一身洁白的衣衫,就在这冬日的寒风里,有一种被风一吹即散的飘摇,更有一种几乎是冷酷得看不到半分表情的肃杀和诡异!
寒风,吹动雪片,一点一点地吹到段青茗的身上,那点滴的冰凉,象极了有谁正在轻声地抚慰着一个受伤的灵魂。冷得透骨,却也令人安慰。
段青茗迎着冰雪,忽然冷冷地笑了起来——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么?
*************************张姨娘被捉jan的分界线***************************
张姨娘被人用力地按着,跪倒在祠堂的地板上。她的头,散乱着,她的衣衫,也是散开的,她的神情,非常的狼狈,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死灰一般的绝望。
才不过几天的时间,那个原本红润清透的张姨娘,已经变得苍白而且焦黄,她跪倒在那里,整个人,都在这冷风之中,瑟瑟抖!
冷,彻骨地冷。
冷,透心地冷。
张姨娘的心里,几乎结成了冰,就要在这个大冷的冬天里,活活地被冻死过去。可是,她却竭力忍受着,勉强用手护着肚子,不让那些行为粗鲁的人,碰到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全部,可是,她宁愿不要全部,都要留住这个孩子!
张姨娘的身边,和她并排跪着一个年轻的男子。
那男子,长着一张秀气的五官,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用皮相来勾引女子的男人。此时,他跪倒在张姨娘之侧,还不停地求情,希望这些人,能放过张姨娘,以及自己和张姨娘的孩子!
那男子的话,分明就是火上浇油。甚至,每一次,不等他将话说完,就会换来又一场的拳打脚踢。就会换来那些粗鲁的下人的又一场羞辱。
可那男子,似乎爱极了张姨娘,他几乎不管自己满身的伤,也不管自己满身的痛,还是不住地求情,不住地求这些人,放过自己的孩子!
而一侧的张姨娘,不辩解,也不说话,只是神情麻木地盯着地下的青砖,似乎傻了一般地,不说一个字出来,看她那神情,似乎是默认,又似乎是无声的抗议。
祠堂之外,围满了段府的下人,几乎每一个人,都用极其隐秘的眼神,望着那一对跪倒在地上的男女,麻木的眼神之中,既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
祠堂一侧的矮凳之上,坐着一脸冷清的刘蓉!
或者是因为失去过一个孩子的缘故,此时的刘蓉,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可是,她的一双眸子里,却闪着气愤的光芒,那光芒,正是对准了跪在下面的张姨娘的:“真没想到,你如此的无耻,敢对外人宣称怀了老爷的孩子,可暗地里,还在做这些龌龊的事情……你,你对得起老爷么?”
仿佛因为太过气愤了,刘蓉的话,只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出去了,紧接着,她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象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侧的王嬷嬷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帮刘蓉捶着背,却不太小声地劝阻道:“小姐啊,这张姨娘不守妇道,自然有老爷惩治于她,小姐可不要因为这些人伤了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