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是谁,在今日锦绣公主的宴会上,都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差错。这才是皇后蓦地紧张起来的原因。因为,她并不能忘记,太后还在后宫里虎视眈眈地,想要找到自己的差错,然后,将自己置于死地。
株儿听了皇后的话,似乎觉得自己失言了。她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一时不敢再出声了。可是,已经说出去的话,是无法挽回的。看到一侧的杉儿指责的眸光望了过来,株儿连忙低下去,战战兢兢地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株儿讲得非常的详细。一切的起因、经过,乃至于结果,她都讲得一清二楚。
其中,包括玉萝公主如何认错人,如何夸奖段青茗。其中,又包括段玉兰如何不否认,又包括段青茗如何插话,然后,玉萝公主怒。锦绣公主问罪,再加上段青茗如何辩解,如何帮段玉兰脱罪,再加上玉萝公主如何处置杨思琪,等等,等等。
株儿的口才不错,她将每个人的语气,都学得惟妙惟肖,就连当时的气氛,段玉兰的狼狈,以及玉萝公主的怒火,还有锦绣公主的反应,都描述得入木三分。
而且,这株儿似乎是被谁特别指点过一般,她这一开口,就是避重就轻。先是就着重叙述了前者的一切,然后,就是事情的结果,反倒将段玉兰南通市换衣服的事情,轻描淡写地一语带了过去。
空气之中,静极了。几乎所有的人,都静静地望着株儿,听她将事情讲述得清清楚楚。一侧的静贵人脸色已经变得难看。可是,她仍旧微笑着,竭力地不让自己的神情显得更加地尴尬。
再看看皇后的脸,已经完全地变黑了。
今日,锦绣公主宴客,原本是她所允许的,皆因锦绣公主的理由非常的充足,那就是,为了玉萝公主有更多的机会,看到这些名媛们的风采。领略大夏的风光。皇后允许了,交为此向太后专门说了好话,可没想到,到头来,事情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因为,若真这样的话,她就没有办法向太后交差,更要忍受皇帝的苛责。
一侧的大宫女杉儿,一看到皇后娘娘的脸色难看,顿时低下头去,让自己变得更加小心一些。不让城墙失火,殃及池鱼。
株儿的话,说到最后,便停住了。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悄悄地将头更低了一些,再也不敢出声了。
皇后手上的青筋条条地爆起,她的脸上,有怒火上升的时候,所出现的异常的潮-红和扭曲。
她勉强压抑住怒火,一双凤眸定定地望着段玉兰,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地问道:“段玉兰,株儿说的,可是真的?你可还有意见?”
事实不容辩驳,真相就在眼前。
段玉兰虽然不愿,可是,却并不敢反驳。她微微地低下头去,点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个株儿姐姐说的,都是真的……但是……”
然而,已经没有但是了。
似乎,皇后娘娘就只在等待段玉兰的这一句“是”,而已。剩下的,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因为,段玉兰的话刚刚说了一半,头顶上的皇后已经猛地一拍床前的小几,她大声怒喝道:“来人,将这个段玉兰给我执棒,活活打死。”
这下,段一下子瘫软在地,再也动不了了。
她忽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要知道,若在之前,她因为换衣服的事情而被问罪的话,最起码,只是被打一顿,赶出宫去,可现在,皇后却是一句话都不再问,直接下令,将她乱棍打死。
段玉兰似乎死定了。
虽然,段玉兰很蠢,可是,她却明白了事情的重点所在——对于一件穿错的衣服来说,似乎,得罪了玉萝公主的罪过,要更加地大些,不是只大一些,而是要大上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