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眼光是不好。”这句话我赞同的不得了,“不过有句话你还是说错了,我没逃过你,你还总是三番两次地出现在我面前,算得上阴魂不散。”
我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很伤人,但今天的我也是伤心的,便控制不住想找个由头泄一下。
陆怀南听完没有像方才一样怼回来,回应我的依然只有沉默。
而我只当他是默认。
方才他说我们两个都知道对方的底线,所以不用多说什么就能清楚彼此的意思。
他默认了我的话,而我也间接地表达出我对他没太多办法。
两相静默些许时间之后,还是我先关上了车门,什么都没再说就离开。
上楼的时候,我想,我这不甚干脆果断的性格还是要趁早改改了。
或者说,对任何人都可以决绝斩断的我,在面对陆怀南的时候,也要学着去狠绝一点了。
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屋,将所有的灯都打开之后,我将手里的东西随便一放便去洗了个澡。
在这十几分钟的时间里,我想了很多。
有自己,有陆怀南,当然最多的还是霍成泽。
我觉得我一直都在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对于陆怀南,我纵然是不想看到他,对他以前做的事还存在着些芥蒂,但只要一想到更早之前他对我的那些好,他将我从社会的最底层挣脱出来,我就没办法真的对他视而不见。
就连黄太太那边也是,我就算现在暂时答应跟她“合作”,真到了关键时候,我难道真的能心安理得地将陆氏和陆怀南置于死地吗?
不可能的,应该是不可能的。
温热的水流过我的脸颊,又渗进眼角和口鼻,让我觉得有些窒息。
但是这也无所谓了,比起身体上的难受,我的心里才是煎熬。
而让我倍感煎熬的“罪魁祸”,当然还是霍成泽。
想到不出多久我就能见到他了,能亲口问问他,到底他结婚的消息是怎么回事了。
这样的认知,没让我觉得一丝一毫的痛快,反而满心只有恐慌。
恐慌到,一想就会心痛痉挛。
终于洗完澡之后,我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伦敦那边的天气不会像南城这般热燥,我挑了几件长袖的衣服,又找出长裤。
东西都收拾好之后,我坐在床边愣了会儿,接着又去将行李箱拉开,将刚才装进去的衣服都拿出来,只剩下两件。
反正我在英国也不会待很长时间,带这么多衣服也没什么用处。
好容易都规整好了,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的一点钟。
黄太太给我的机票是晚上六点,大概下午我就得出去机场。
只是临走之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善后处理。
特别是赵卿澜那边,如果她知道我这就要去找霍成泽,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