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走出包间又走出餐厅的时候,我的脚步很快,踩着几公分的高跟鞋几乎到了要扭伤脚踝的地步。
但是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我怕自己走的慢了,会恨不得倒回去将整个餐桌掀翻,又恨不得使劲打那个男人几下。
浑身的躁意让我极度想找些东西撕扯一番,而与此同时,之前精神科医生于谨怀跟我说的一句话也霎时袭上我的心头。
他说:“何小姐,其实有心病并不可怕,怕的是一拖再拖,到了最后就再也无法收拾了。”
心病吗?
不仅仅是精神科的医生,其实我自己早就已经感觉到,我好像是真的病了。
有的时候变得根本不像自己,而我也没办法控制,只能任由其展。
而生病的原因,不用多想,我早已想到。
每每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一个人倚靠在床头枯坐整夜时,我便觉得心里的冷硬多了一分。
当然,我也不是全然被这些占据,很多时候我还有温情在。
在温情多过冷硬时,我便是别人眼中和善可亲的Ccla小姐。当冷硬占据上风,我便打从心底里厌恶憎恨这个世界,还有这个世界里的人。
被这样双重的情绪控制折磨着,人不生病才怪。
一直到走出餐厅大门,我才慢慢停下,接着站定住,转身向后看了一眼。
没有人追过来。
真的不追过来啊。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为什么还会觉得有些失望。
大概是因为霍成泽是我的变数吧,因为他的存在,我的计划被打乱,到了此时,我为了抑制住心里的焦虑暴躁,不得不落荒而逃。
我伸出双手抓住自己的手臂,半长的指甲应该已经在上面划出红痕。
但是这本该觉得疼痛的事我却感知的并不真切,好似不是疼在我身上一样。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新迈开步子,向着不远处的广场走去。
那里灯火通明,闪耀着明黄的亮色,还不时传来欢笑声。
广场上还有几排供人休息的长椅,我走到那里之后便不顾身上还穿着浅色的礼服就直接坐了下去。
反正穿礼服也没有什么意义,弄脏了也无所谓。
周围不少人在嬉戏玩耍,大部分是家长带着孩子出来散步。
看到无忧无虑跑着跳着的孩子,我不自觉就想起了Angla,还有Sofa。
想起她们,不知道她们现在具体过得怎么样。
虽然每天会跟Sofa通一个电话,但是她那个孩子总是习惯粉饰太平,很多时候我也不能全信她说的。
而作为她们监护人和亲人的我,这段时间又做了什么呢?
我抛下了她们,自己一个人回到南城,来到一个已经全然不属于我的地方,进行着自己所谓的计划。
回来之前我决心要报复那些曾经伤害到我的人,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到了现在,我才现,我做的一切,报复的人其实是自己。
没人因为我受到实质性的伤害,真正深陷在痛苦中的人只有我自己。
我伸出手揪住自己的头,把精心盘好的型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