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昊天忽然心头一动,以读心术问悟空道:“你从大雷音寺大雄宝殿脱逃时,如来为何没有用紧箍咒来阻住你呢?”
“他的确没有这样做,也许这样做了,便会出现一个纰漏,诸位金刚、菩萨都明明看到六耳猕猴被活活打死了,假若我再出现,又是两个悟空一起痛,岂不没完没了了?对如来法力无边的至尊形象来说,是大有损害的。当然,这是我自己瞎琢磨的。”悟空笑着回道。
火圣儿闻言,插话道:“如此说来,也有道理!”
昊天笑了笑接着问道:“难道事过之后他也没有再念紧箍咒吗?这可不合情理啊。”
悟空忍不住赞叹道:“大哥心思缜密,实在令人佩服,环境改变人啊。大哥说的不错,那如来如何会放着这么好的方法不用呢?只是我在取经途中,也是日思夜想,一旦人家想要了我的命,我如何脱逃呢?这金箍自从戴在头上,便入肉生根,无法去除,除非如来解除阵法。可是有句老话,叫做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要用心,万事皆有可能!”
火圣儿一听,不满地催促道:“又绕弯子,就不能单刀直入吗?”
昊天和悟空二人忍不住在心中呵呵一笑,悟空继续说道:“那就单刀直入!有一天我一直在苦苦冥想,连走到了水里都丝毫没有发觉,还是被沙僧喊醒,被猪八戒逮着机会恶心了几句。最后还真让我想出了门道。”
火圣儿一幅忍无可忍的模样,恨恨地说道:“这就是单刀直入?刀在哪里?”
悟空笑道:“呵呵,二哥,看把你急的,你马上就看到刀了!我也是突然间的脑袋里灵光一现:这金箍乃是戴在石猴的身上。长在石猴的肉里,我若是化为上古龙族之身,那金箍是否便会失灵?我趁着月黑风高之机。夜阑人酣之际,在一个杳无人迹的荒僻山洞里。恢复了金龙本相,我一摸头顶,发现金箍不见了!原来这金箍仅能对你的一种本相有法力!我心中欣喜万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试过第二次,把这个秘密一直深深地藏在心底。”
昊天及火圣儿闻言,齐声祝贺道:“太棒了!“
悟空接着说道:“这不,我化为蜜蜂忽悠一飞的瞬间。便隐匿身形,拼命地逃出了灵山,接着我便化为了金龙之身,由此无论再变化任何物事,身上再也不见金箍的踪影。后来,时间长了,即使我再恢复猴头之身,便如今日模样,金箍也不见了,想是那阵法也有时限。或许已被彻底破解了!“
昊天和火圣儿两人一听,不由地喜上眉扫,连连道:“恭喜老四!“
几人说笑着。一路前行。沉默了一会,昊天心念一动,又开口问道:“悟空,我看以后还是称你悟空吧,你不是和唐僧师徒几个到过五庄观吗?可否介绍一下五庄观?“
悟空道:“不错,的确到过。估计你也听说了,那地仙之祖的袖里乾坤十分厉害。“
昊天点了点头,道:“你和他都蛮厉害的。那五庄观好像恰巧位于你们取经的必由之路上啊。“
悟空道:“这正是我想说的。我当时接近五庄观时,便有一种恍若梦中的感觉。这种感觉,有点像当年在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学道时。“
火圣儿笑道:“又来了,直说啥感觉吗!”
悟空笑了笑道:“这种感觉。便如同在身处一界之中,与在真实天地中是不同的。当年菩提老祖便是在自设的一界中向我等传道的,那种感觉和当年在五庄观中十分相似!我也是后来慢慢品出来的。既然是地仙之祖特意设的一界,为得便是等候我等取经僧众,那当然会不偏不倚的位于取经路上了,想绕过去都不可能了。若果真如此,那便如同当年四圣试禅心一难时的情形一样,戏弄八戒时的亭台楼阁等相关的环境俱为幻像,当九九八十一难结束后,那一界也必定解除了。所以,你若凭记忆去寻睨当年的去处,是断然找不到的。”
昊天道:“如此说来,当年有关五庄观的地理位置、周边环境已经是事过境迁了?乃是人为点化的幻境而已?”
悟空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正是此意!你想啊,那五庄观中的人参果乃是天地间的独苗,真正的稀世珍宝,不知有多少人朝思暮想的想得到据为己有,食上一颗,便可增寿数千年,此等好事,谁不眼红!所以,如同取经路上那般可以随意出入,无人看守的情况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有意为之。”
昊天道:“悟空讲得有理,想来的确有些蹊跷。那我们今天便一定要把真实中的五庄观找出来!“
正在这时,一直飞在前面的鹰鹫王突然兴奋地大声喊道:“看到地平线了!”
大家举目向前望去,果然见遥远的天际处,一道银白色的银线在闪闪跃动,那分明是海岸线上的浪花,在阳光下的反光。几人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像一群孩子一样,忘形地嗷嗷的呼喊起来,在这浩瀚无垠的大海上,尽情的抒发着心中的愉悦。
悟空望着海岸线远方郁郁葱葱的茫茫山峦,突然对后羿说道:“后羿美名,千古传诵。不知你一箭能否射到海岸上?”
后羿闻言,心中不解,笑道:“甚易,悟空何意?”
悟空道:“我在小岛上闲来无事,昼夜研习筋斗云,以期达到更快的速度,以防那天如来追袭,近期颇有所得,只是不知效果如何,若不介意,你可向滩头射出一箭,我随后追赶,看是你的箭快还是我的腾云速度快。如何?“
后羿欣然应允,道:“看好了!”说罢,弓弦响处,只见一支光箭,凭空显现。腾空而去!
昊天、火圣儿及鹰鹫王闻听悟空之言,个个顿时好奇之心大发,均已暗暗留意。光箭一出,几人便一同各展神通。飞驰而去!
后羿心惊地看到,昊天与悟空一前一后,先后超越光箭,鹰鹫王紧随箭后,却也与光箭相伴而行,火圣儿则被落在了后面。
片刻功夫,几人落在了海岸的沙滩上,火圣儿大惊小怪地惊呼道:“你二人竟然快过光箭。不可思议!”
后羿追了上来,连连赞叹道:“令人难以置信,有此等兄弟为伍,岂不快哉!”
火圣儿一眼望见鹰鹫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道:“你如何这副模样?”
昊天知其落于自己和悟空之后,心生不快,不由得暗暗自责,自己一时兴起,竟然忘了鹰鹫王一向心高气傲,向来把风驰电掣视为自己的一门绝活。却不料今日被自己和悟空超越,想安慰一下,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
只听鹰鹫王叹道:“多日未曾与昊天较技。不意竟然精进如斯,鹰鹫惭愧了!”
后羿见状,已明其意,上前说道:“鹰鹫王习练的风驰电掣,与昊天及悟空路径有别,你多关注于羽翼之力,昊天及悟空多关注于心、意的合一,故而天长日久,高下立分。不知对否?正如我之御箭,若以臂力而发。力量必定有限,且要有一系列的动作。速度难以提升,但我现在以意而发,一切只在瞬间矣!”
鹰鹫王闻言,顿觉心头一亮,茅塞顿开,万分欣喜,向着后羿深深一揖,道:“蒙后羿大神指点,如同醍醐灌顶,方向立明,不胜感激!“
大家见他突然间如此一本正经,不由得又是一阵哄笑。
悟空刚才已然尽了全力,却依然落在昊天之后,他看得很清楚,大哥在超越光箭之后便未再加速,显然是轻描淡写,其境界远非自己所能及,心中震惊之余,对大哥更添一份钦佩。
昊天向四周瞭望了一眼,道:“此处应该离五庄观不远了吧?“
悟空道:“我后来的确也曾暗中前来搜寻此地,因怕暴露行迹,未敢深入。曾闻人言,五庄观必须由地面循序而上,若从空中,一来难睨踪影,二来易遭雷击,整个五庄观处于阵法的保护之中。不知是否属实。“
昊天道:“那便按悟空所言,沿地面步步搜寻,好事不怕慢!“各位均点头称是,几人出离海滩,沿山中的沟壑逶迤前行。
行过一道山梁,依然未见任何路径,想来此处人烟稀少。几人都是惯于高来高去,却很少如此费力步行,不一会便都感到崎岖不便,鹰鹫王感叹道:“我等今日这才走了几步,便这般狼狈,想那尘世众生,每日便在这等山路上穿行不止,是何等的艰辛!“
昊天闻言心中暗道,这鹰鹫王虽然看上去孤傲冷峻,然而却有着一颗真正的慈悲心肠,时刻不忘怜悯众生,这等人物才真正值得称道啊,长此以往,必成大觉。
不知不觉间几人又翻过了几道山梁,遥望着绵延不绝、逶迤而去的茫茫群山,昊天不由地感慨道:“人参果乃是世间珍品,远离人烟尘世,这才合理,也不知还有多远。“
鹰鹫王道:“我等方向不变,我估计当在不远了。“